吃过晚饭,夏月凉吩咐春酌去打了一盆热水给父亲烫脚。
夏怀珣双脚泡进热水里,只觉全身的不适都散去了一多半,笑道:“还是闺女最会心疼人,不好好泡个脚,万一明日又被大师罚站哪儿还吃得消。”
夏月凉坐在一旁咯咯笑了起来。
“我记得爹爹那一日还说,玄正大师是真正的高人,从不和人计较么,怎的一遇到您就全变了?”
“他要是真的计较,为父这辈子恐怕就得留在济安寺做和尚,哪儿还会有你这么聪明的丫头?”
“爹爹好端端的干嘛要来济安寺招惹大师?”
夏怀珣道:“这事儿真不能怪为父,是你三伯父不相信大师有传说中那么厉害,就让我冒他的名来试探一下。”
对他的说法夏月凉深表怀疑。
祖母不止一次同她说过,三伯父和父亲虽然是孪生兄弟,性格却是南辕北辙。
冒名顶替试探大师这种事情,怎么看都像是父亲的主意。
见女儿的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不相信三个字,夏怀珣无奈道:“为父和你三伯父的性格的确是不太一样,我是看着调皮实则憨厚,他就是那种蔫儿坏,也就是你祖父和祖母以为他老实。”
夏月凉都快笑晕了。
三伯父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她不清楚,但“憨厚”这个词真的可以用来形容父亲么?
夏怀珣又补充道:“你还别不信,为父被他诓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既然爹爹是去试探大师,为何又要放火烧房呢?”
“这就要问那老和尚了,他分明就看出为父是冒充的,却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把我诓进禅房里抄写经文。
为父拿出前所未有的耐性把那些经文都抄完,那老和尚却不肯放我,还说什么有本事就自己出去。
那时我年轻气盛,索性就放了一把火。”
夏月凉道:“那大师就没有责罚您么?”
夏怀珣叹了口气:“你太小瞧那老和尚了,他折腾人的本事那才是无人能及。
为父在济安寺里劈柴烧火挑水背诵经文,半年后他才放我走,连学业都耽误了。”
“原来爹爹还会劈柴烧火挑水呀?”
“我还把老和尚那里的经文全都背熟了,让寺里那些小和尚羡慕得不行。”
“难怪大师想把父亲留下当小和尚,哈哈……”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