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承训先去看了儿子,这才笑着问道:“英娘就这么想爷吗?竟这般着急忙慌地让人传信把爷拘了过来。”
英娘挽起他的胳膊:“妾身每时每刻都在想爷,就是爷不肯经常来看我们母子。”
闻承训无奈道:“爷恨不能天天同你和俊哥儿在一起,只是如今我也是有职务在身的人,哪里还能如从前一般自在。”
这些话并不全是撒谎,去年闻相被气病之后,他认真装了好几个月的乖儿子。
他本就比闻承宗和闻承德聪明,闻相一高兴就在吏部给他安排了一个职位。
有了职位,他的空闲的确是比从前少了,但也名正言顺地有了不按时回府的借口。
英娘假意嗔怪道:“爷就是做了再大的官,妾身和俊哥儿也沾不到您的光。”
“你啊……”闻承训捏了捏她的脸颊:“都是做娘的人了,还跟个小姑娘一样,想起什么就说什么。
爷要不是为了你们,谁稀罕去做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小官?”
听了这话英娘眼睛就是一亮:“爷的意思是很快就能接妾身和俊哥儿回府了?”
闻承训是真不想泼她冷水,但也不能一直撒谎。
“爷当然想尽快接你们回府,不单是爷,母亲那边也是天天都在想俊哥儿。
可父亲的脾气太过执拗,眼下你和俊哥儿的事情根本就不敢让他知晓。”
英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眼下?
一年前是眼下。
一年后依旧是眼下。
这个眼下究竟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难不成非得闻相丢了官甚至是丢了命,他们母子才能重见天日?
在这件事情上闻承训一直都觉得有所亏欠,耐着性子道:“如今朝中局势不明,父亲的心情自然不好。
等一切都明朗了,爷的职位肯定能再往上提一提。
到那个时候,咱们把俊哥儿带到父亲面前,他老人家一高兴,咱们一家子不就团聚了么?”
英娘如何敢信这种话。
闻相要是会因为俊哥儿高兴,她们母子又何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她挤出一丝艰涩的苦笑:“妾身不敢有太多的奢望,今日请爷过来也不是为了说这个。”
“哦?”闻承训好奇道:“那你想要说什么?”
英娘遂把今日隔壁搬来一家人的事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