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母亲问起他们兄弟进府衙的事,闻承礼丝毫不觉得丢人。
他扯着嗓子道:“还不都是三哥在府外养的那个粉头。
娘好心送给她一座田庄,她既不好好耕作,也不租给旁人经营,就这么荒着。
荒着也就罢了,田庄后门外让人挖了个大坑她都不知道,结果我们今日就掉下去了……”
闻敬想听的是事情的来龙去脉,从而知晓那幕后主使究竟是谁。
结果小儿子啰嗦老半天,说的又是废话!
陆氏自是不会嫌弃儿子,但她也是听得一头雾水。
田庄是她买给英娘的,目的并非给她和俊哥儿添置产业,而是让她多一个藏身之所。
不让耕种也是她的主意,人多嘴杂,很容易就暴露行踪。
反正一共也没有多少田地,也不指望那点收成过日子。
可小儿子说的什么坑不坑的,她真是听不懂。
闻敬丢了个闭嘴的眼神给闻承礼,对闻承训道:“老三来说!”
闻承训再怎么说也比闻承礼靠谱,终于说出了闻敬想听的话。
“父亲,今日这事暂且不论孰是孰非,背后主使定是博思王无疑!”
“什么?”闻敬如愿听到了答案,却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和博思王刚刚达成共识,对方立刻就翻脸不认人,有这种可能么?
闻承训又道:“把我们绑到府衙的人就是博思王府的二公子。
他明明见过儿子,却还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在张知府面前搬弄是非,还一口咬定四弟拐带良家女子,逼着张知府给四弟定罪。
他是博思王唯一的嫡子,又恰巧在东大营历练,要说这事不是提前谋划好的,儿子说什么都不信。”
闻敬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他当然知道言景深和博思王不合,但并不认为他们父子真的势如水火。
在利益面前,父母兄弟皆可翻脸,仇敌也能化干戈为玉帛。
更何况利益是整个奉国,博思王和言景深自然可以,且一定会尽释前嫌。
博思王不是出尔反尔的小人,这件事之所以会闹到这种地步,估计真的是个误会。
毕竟他们二人的合作尚未起步,就连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实情。
他没有向妻儿透露半个字,博思王自然也不会在儿子们面前大肆宣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