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景深接过毛笔,在纸上迅速写了几个字。
——大功告成,怎么谢我?
夏月凉接过笔,也写了几个字。
——休要得寸进尺。
言景深撇撇嘴。
他就知道,想从魔鬼椒手里讨要多余的好处,简直比登天还难!
他夺过毛笔还想继续写,夏怀珣的声音响起。
“景深,听说你把闻相的两个儿子送进府衙了?”
言景深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毛笔险些滑落。
“是,是有这么回事儿。”
“东大营的军纪如此松散么,你们竟可以随处乱跑。”
基本相同的问话,言景深却不敢用对待言成豫的态度对待他亲爱的老师。
“回老师,东大营的军纪还算可以,但练兵和读书不一样,不能总关在大营里。”
说完他又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赶紧补充道:“其实读书也一样,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嘛。”
夏怀珣的嘴角又抽了抽。
这小子真是油滑得很,半点纰漏都不留。
“闻相权倾朝野,想来你父王也不愿轻易得罪他。
如今你做下这等事,博思王就一点表示都没有?”
言景深冲夏月凉咧咧嘴。
——你老爸绝对是故意的!
夏月凉弯了弯唇,示意他赶紧作答。
“回老师,王爷虽然不喜欢我,但一向拿我没办法。
闻相权倾朝野,却也管不到他的头上。
我可是大富大贵的命,但凡他有那么一点点想法,就不舍得训我太过。”
夏怀珣笑道:“有你这么个儿子也真是难为王爷了,打不得骂不得惹不得,对了,还亲近不得。”
言景深道:“这事儿能怪得了谁?但凡他有老师一半好,我就算为他赴汤蹈火又何妨。”
“你这油嘴的小子,照你这么说,岂不是要为了我赴汤蹈火两次?”
“只要老师需要,多少次都没问题。”
夏怀珣发出一阵大笑。
拍他马屁的人很多,他拍过的马屁也不少,却少见拍得如此自然的。
“陛下如此喜爱你,该不会就是你马屁拍得好吧。”
言景深趁机又道:“其实这次我对付闻家那两兄弟,一是看不惯他们的言行,二也是想讨好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