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反复强调谨言慎行,夏予芳只觉心烦得很,仅有的一点睡意也彻底消失了。
“司铭,要是父亲问起当年的事情,咱们要不要说实话?”
事情是她惹的,吴司铭巴不得赶紧同岳父说实话。
但两人做了二十几年夫妻,早已经是同甘苦共患难,接下来的几十年也没有分开的可能,该哄还得哄。
“回京这一路上,为夫一直在想这件事。如果没有博思王府的那位二公子,咱们自然可以永远都不在岳父大人面前提及此事。
如今不一样了,二公子是肯定不会放过咱们的。
你别看他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却是个心性坚定手段毒辣的人。
之前他放过咱们,是因为在宜城势单力孤。如今回到他的地盘,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
夏予芳后背都湿了:“这些话你怎么不早说?”
吴司铭小声分辩道:“当时夫人听说二公子打听景家的事,担心他对咱们下狠手,立刻就说要回京,想要寻求岳父的庇护。你觉得为夫能劝得住么?”
夏予芳柳眉都竖了起来:“合着你一直都在心里埋怨我?”
吴司铭赶紧揽住她:“夫人不要着急嘛,二公子毕竟是皇孙,势单力孤只是暂时的。
一旦他把人手调齐,咱们在老宅里也不安全。”
“我就说嘛……”夏予芳的语气带了一丝得意:“回到京城是最安全的,我就不信他敢得罪父亲!”
“夫人说得是,别说是他,就是他老子博思王也不敢轻易对夏家动手。
所以方才夫人的问题,为夫的回答是咱们最好对岳父大人实话实说。
只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他老人家才能提前想好应对的策略,以免到时措手不及。”
“可……”夏予芳有些心虚:“父亲生气是非常可怕的,我们……”
吴司铭道:“你是岳父大人唯一的女儿,他就是生再大的气,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大不了就是挨上几板子,总之为夫绝不会让板子打在夫人身上。”
“司铭……”夏予芳往他怀里拱了拱。
她这辈子搞砸了太多的事情,唯有嫁人这件事非常成功。
若是当初听父母的话嫁给章继龄,生活没有情趣又是个短命的。
守寡还算是不错的结局,就怕自己也像那楚氏一样,扔下一双年幼的儿女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