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发现好东西,努努嘴,让含钏到西边去,“...那头来了个小姑娘,从山里来的,今儿个一早背了个大竹筐,满满两箩筐的桂花儿,摆了一上午了没人买,大家伙买了不知道干嘛...”
含钏眯了眯眼,桂花?
倒也是。如今十月了,是桂花的花期。
可桂花能做什么?
含钏一边想着,一边朝那处走去,贾老板没说错,确实是满满两大筐桂花,花瓣摘得很精细,都是挑的大朵儿的、颜色清丽的,花瓣边边角角没有黄、没有破损的。
含钏还没走近,便嗅到了甜得发腻的桂花香。
单从品相来看,这些桂花儿是好货。
卖货的小姑娘不过七八岁,瘦得很,胳膊还没棍子粗,双眼红彤彤的,一看就哭过,双手紧紧攥住两个大竹筐子,约莫是觉察到有人走进,小姑娘打了个哆嗦。
“你的桂花,怎么卖?”含钏笑着问。
小姑娘惊慌地抬起头来,“二十文钱...一筐...”
在东郊菜场,二十文钱一筐卖桂花儿?
谁会买?
桂花是能入菜,可鲜花入菜非常讲究手艺。
花嗅起来喷喷香,可加热过后通常都很苦很涩,十分不好处理。且花的赏味期非常短,今儿个买的鲜桂花,明儿个就蔫了坏了,这二十文钱白白打了水漂。
大酒肆的成本会控制在纯利的四分之一,也就是说大酒肆投入了二十文,期待四十文的利润,处理鲜桂花耗时耗力,显然不符合大酒肆的利润期待。
小酒肆更不会买。
原因很简单。
小酒肆的掌勺师傅,不会处理这种棘手的食材。
含钏想了想,“三十文,我包圆,可以吗?”
“可以可以!”小姑娘生怕含钏反悔,迅速站起身来把两个大竹筐子往含钏身边一送,“儿给姑娘送货到家吧!您还挂着竹篮子,背不动的!”
送货到家...
含钏脑子里电光火石,像有一道光闪过。
身后传来了一个温和惊喜的声音。
“贺娘子!”
含钏回过头,是京兆尹那位胡大人,见他一身青色绫罗文琦,黄、绿、赤织成练雀三色花锦绶,帽冠银白,整整齐齐的当差打扮,又想起菜场门口特设的京兆尹校所,便想起来胡大人许是轮转到此处执勤罢。
含钏笑盈盈地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