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虾的身影,您方便说一说吗?”
含钏一边拎起小红泥暖炉倒汤,一边舒朗笑道,并不藏私,“鸡汤里煮了白蚌肉,调料中也有小银鱼干磨成的细粉。您若吃得好,往后在家请家中的厨子也能照着做一做。虽不似家乡那般地道,却也能找回三四分的意思。”
食客客客气气地再拱手作揖,“承您款待,祝您来年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含钏也笑起来,“同祝同祝!”
有排队的食客笑起来,“老板是个大方的,秘方都不藏一藏!”
含钏手上动作麻溜极了,一点儿没耽误,也不接话,略带羞赧地抿着嘴笑起来。
含钏没摆过坐摊儿,这是头一遭,两张小桌子挤挤能坐十个人,一轮在吃,一轮端着饺子或年糕汤在旁边等,算是别样流水席。
卖煎饼,是拿了就走。
卖汤食就麻烦很多了,“时鲜”小摊儿前堆满了人,喧嚣冗杂,天亮透了,仍是热闹非凡。
一辆黑漆素面的马车在车道上为让行人,缓慢行驶。
徐慨眯着眼睛坐在马车里,听见车外人声鼎沸,十分热闹,有些讶异。
冬至不上朝,照理说宽街上的摊贩不应当有这么好的生意。
徐慨将马车帘子拉开,车行道与甬道离得不远,这回清晰地看见那个独树一帜,十分热闹的摊位上立着“时鲜”两个大字儿。
时鲜?
徐慨蹙了蹙眉,金乳酥?
徐慨将车帘拉大了些,低低垂首一眼便看见了人潮最中间,立在摊位之后的那个身影。
眉眼细长,襦裙鬟发,嘴角高高挑起,神情中有掩饰不住的愉悦,在众人中白得发亮。
是...
是她?
当初满脸的血污与青紫已然全部褪去。
旧时王谢堂前那只燕,在市井中飞得这么欢。
徐慨有些意外,突然又想起当初在承乾宫,是说做菌菇肉末粥的那个女使蒙恩出宫了...
出宫了的女使在宽街摆摊儿?
徐慨默了默,手扣了扣车梁。
侍从的声音很恭顺,“四爷,您吩咐。”
徐慨放下车帘,“没吃早食,你去看看人最多的那处,卖什么。”
突然想起这个侍从,那天夜里和他一起出现在掖庭的那个。
话头转了转,“你别去了,让小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