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蠢事,白爷爷也甭在这北京城混下去了!
白四喜没听明白自家母亲的意思,可听清楚了母亲对爷爷的语气不太对,特别着急,却也知道含钏说得对,若这时候冲出去,三个人都丢脸。
“你在说什么疯话!”白爷爷一巴掌拍在石磨上,害怕含钏和四喜听见,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你在说什么疯话!?含钏是我的关门弟子,素日叫你嫂嫂!”
白爷爷气得想一巴掌给崔氏扇过去,“你可动动脑子吧!”
白爷爷气得原地打转,高高抬起拐杖,“合着你挤兑含钏,是因为这!慌忙帮含钏说婆家,也是因为这!我告诉你,我在一天,四喜的亲事便落不到你手上去!”
“你这些年,补贴娘家,照顾弟弟!我怜惜你守着大郎不容易,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只眼!你糊涂短视,我念你是妇道人家,不曾多加训斥!你在这家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可曾要你立过一天规矩,照顾过一天!”
白爷爷压抑的声音让含钏听得心疼。
含钏轻轻叹了一口气。
“咚咚咚”
门响了。
含钏逃也似的去开门。
一个平日里卖糖葫芦,帮着送糕点的小童手上递给含钏一个红檀木匣子,“有个白白胖胖的哥哥叫我送过来的!”
含钏蹙着眉头,将匣子打开。
里面是一支点翠鎏金坠红宝流苏簪子。
淑妃赏给她的那一支。
出宫前,被吴三狗抢走的那一支。
含钏脸上突然冰冰凉凉的,抬头一看,今年的雪终于落下来了。
白绵绵胖乎乎的,有点像甜甜的窝丝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