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不敢看白爷爷,怂怂地觑了老头儿脸色。
油灯昏黄,白爷爷脸色晦暗不明,身前的酒在油灯光的照射下潋滟生波。
院子内,静谧得一根针掉下都清晰可闻。
四喜知机地放了筷子。
合着这是一出鸿门宴呢!
若含钏有能力搬出去,那自是最好的。
四喜这样想。
远香近臭,他那老娘的脾性是改不过来了,时不时抽个筋,寻含钏个不是。
含钏顾忌爷爷和他的面子也忍着让着。
若爷爷知道他娘给了含钏排揎,必定是一场铺天盖地的****。
情分情分,情感是有分量的!吵一次便消磨一次,骂一句便减短半分。若他娘不提聂先生那回事,这样处着,日子久了自然也就磨合好了。
可好巧不巧他娘拿个四十岁的鳏夫给含钏做媒,这...这哪个小姑娘能忍?
四喜抹了把汗,决定以身饲虎,成为打破僵局的那个人。
谁知他还没开口说话,白爷爷先出了声。
“师傅怪你做什么?”白爷爷笑了笑,脸上的褶子皱成几匹山,“钏儿,你想干什么便干什么吧。你摆摊儿时说了,小时候练功别人练八两的刀,你练一斤的。你那些生意经,师傅一点也闹不明白,却也觉得厉害。青出于蓝胜于蓝,钏儿,你是个比师傅有出息的。若需要师傅,你开口。”
若需要师傅,你开口...
含钏端着酒杯埋着头,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