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别天天看话本儿,还以为自个儿是宫里头的娘娘呢!”
含钏看了老板娘一眼。
集市里,确实百人千面。
也不尽是有趣的场景。
看客越发多了。
有好心的婶婶给小丫头拿了只暖壶抱着,也有集市里与油铺相熟的摊贩在一旁斜着眼睛咬耳朵,一边咬耳朵一边看老板娘,多半说的不是啥好话。
老板娘被指指点点得有些生气,也不趁机卖油了,拿起扫帚开始赶客,“走走走!都围在别人家门口作甚!自己的丫头,我就是打死都行!管天管地,还管上了别人的事儿了!”
含钏看着老板娘笑了笑。
老板娘被她笑得有些冒包,语气一下子拔高,用尖刻的嗓音掩饰自己的心虚,“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不买东西就滚!”
含钏看了眼油缸里面的油,再看了眼老板娘嘴边凶神恶煞的痦子,也提高了声量,“丫头死了,是您亏钱。您开个价吧,这丫头的人和身契,在官牙过了户,我就都带走了。这丫头的生死便与您无关,您也用不着付药钱,担恶名。您是生意人,儿也是生意人,生意人之间做事情,谈钱最靠谱。”
老板娘脚下顿了顿,嘴边的痦子都变得生动了。
把阿双转手卖了?
诶!
这倒是个好主意!
听人说,肺痨鬼可是医不好的,还不如趁现在转手卖了,找补点银子。
老板娘打量了含钏一番,倨傲地抬起下颌,开了个价,“三两银子。”
众人哗然。
有好事者扯着嗓子喝倒彩,“您可别逗了!三两银子能在官牙买上两个健健康康的丫头!买回来就能干事儿!”
老板娘把扫帚往那处一扔,“嘁”了一声,阴阳怪气道,“有人想做善事当菩萨,这价儿不喊实在点儿,对得起人家吗!?”老板娘扯着嘴角对含钏笑起来,“我买这丫头的时候,她才五岁,如今八岁了,三年的穿衣吃饭不要钱诶?北京城物价可贵着咧!这丫头不干活儿,光吃饭,一个人的饭量比半大的小子还大,我收你半钱银子一年,不过分吧!”
不过分。
崔氏收她,一两银子一个月。
含钏从兜里摸出了三个碎银子,放在柜台上,手掌心一摊开,“身契,拿出来吧。”
含钏答应得太爽快,反倒让老板娘愣了一愣,看着递到跟前白花花的手掌心,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