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鲜”食肆的风铃被来人的头顶扫得叮铃作响,小双儿本趴在厅堂的木桌上睡得正酣,一下子惊醒起来,一抬眼,是个眉目浅淡、薄唇抿得紧紧的男子。
双儿迷迷糊糊地抬手揉了揉眼睛,“客官,咱们食肆晌午和晚间营业,如今打烊了呢。”
来人,正是徐慨。
趁着国子监沐休,带上随从来看看东堂子胡同的宅邸。
宅邸不算很大。
三进三出,后面有一个两亩的园子,正是前朝罪臣蔡优的府邸,许久未有人打理,杂草丛生,甚至还有几只毛亮体壮的野猫在园子里做窝。
徐慨粗略看了看,心里大致有了数。
内务府一定会派人整修一遍,可里面的家具、陈设还需要花点钱。
徐慨带着随从在宅邸里转了几圈,转着转着才惊觉自己误了午膳的点儿,便鬼使神差地穿过一条胡同,如同午后闲散般走到了上次张三郎带他来的食肆——“时鲜”。
小丫头睡得迷迷糊糊的。
整个院落恨不得将“懒散”二字刻在脑门上。
徐慨抿了抿唇,看了看昏暗安静的厅堂,“既是打烊了,那某隔日再来。”
“客官,您要吃点什么?”含钏在院落里听见声响,穿上围兜出来迎客,这个时辰还没用午膳的食客多半是遇到了什么事儿,白爷爷一开始便教导她,她随手做的一餐,或许是别人生命中珍贵的一餐,她便强撑着睡意起来了,一撩开门帘,含钏愣在原地。
徐慨本欲转身离开,却被一个清清脆脆的声音绊住脚,转头一看,就是那个小娘子。
徐慨不自觉地勾了勾嘴唇,“还能点餐?”
含钏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掉!
什么珍贵的一餐!
什么别人生命中重要的一餐!
有什么好重要的!
日日山珍海味地吃着,这么一顿饭有什么好要紧的?
含钏埋了埋头,“是打烊了。”可自己那话儿都说出口了,含钏深深吐出一口气,既是看开既是看淡,便将把他当作普通食客来看罢!谁也不能剥夺别人点餐吃饭的权力呀,
“点餐是不能点了,只能说厨房有什么,儿便将就着给你做点什么垫垫肚子。”
含钏抬起头来,目光清明地看向徐慨。
胸口有点痛。
眼眶也莫名发酸。
含钏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