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是我带大的。”
“当初采选的太监到我们村子来,我听几个姑姑说,进宫是好事,每个月能寄钱出来,等我年满二十五岁出宫时,还能攒下一笔丰厚的银钱,全家人的日子都会好过很多。”
含钏静静地听。
钟嬷嬷语声很平静,“可我一没算到,我一进宫,父亲就带着妹妹娶了隔壁村的寡妇,连家都搬走了,我每月寄出宫的银钱压根没有送到妹妹手中,而是被几个姑姑私吞了。二没算到,待我出宫时,已经四十有余了,而我的妹妹也已经三十出头...她的成长中,没有我的踪影,甚至在遭受后母欺辱时,她时常想起我这个姐姐,渐渐地想念就变成了怨怼。”
“她觉得,如今的我衣锦还乡,应当补偿她受过的那些苦和罪。”
钟嬷嬷顿了顿,笑了笑,“世人觉得我愚也罢,蠢也好,长姐如母,我本就应当补偿她。”
含钏一下子站起身来,手捏得紧紧的,克制着情绪,“那谁来补偿您!”
钟嬷嬷再笑了笑,面色很坦然,“路,是我自己选的,何须他人补偿?”
含钏低了低头,隔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目光很坚决,“您没有对不起她,您也无需补偿她。您的想法,儿不赞同。但您拒绝与妹妹对簿公堂的决定,儿十分尊重。可您愿意给是给,送不送,她却不能骗,不能要。若有其他的法子,儿一定会将您的宅子拿回来的。”
钟嬷嬷笑得极温和,伸手轻轻摸了摸含钏的头,点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