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钏先有些担心,背着夫君下午喝酒会不会不太符合大家太太的秉性?
而后,冯夫人嫂嫂一席话倒叫含钏开了眼界。
“咱们做女子的,未出阁从父,出了阁从夫,如今对女子的苛待虽比前朝好了许多,却也条条框框画满了禁锢。咱们不喝上两杯,自己找找快活,还指望那起子臭男人给咱们找乐子呀?”
含钏琢磨了半晌,觉得极有道理,决定给冯夫人嫂嫂送上一盏下酒的香椿鱼儿,香椿嫩尖挂上加了细盐、砂糖的蛋液糊,下油锅炸得香香脆脆的,像一条条河中的小鱼儿,便被称作香椿鱼儿,是宋时风靡一时的谷雨“吃春”必备,据说吃香椿便是补一整年的气血。
含钏倒是没想那么多,只觉得这香椿鱼儿酥脆咸鲜,是下酒的绝配。
比起晚上的餐食,含钏更喜欢晌午时分,夫人太太们慵懒地靠在椅榻前,品香茗、吃清酒、尝小食的松弛状态,连带着她也能躺在柜台后面眯神聚气。
倒也不是所有的太太夫人,都如冯夫人和她家女眷那般好相处、没架子。
柿子树旁,东南角窗下那位杏眼桃腮,着一身绛红锦罗十二幅裙、套镶斓桃色褙子的姑娘看含钏的眼神便带有几分审视与防备。
当人被另一个人不怀好意地一直注视时,自己一定会有警惕的感觉,这来源于人天生趋利避害的特性。
含钏就感觉有两道如刀子一般的目光正在她身上来回扫视,含钏抬起头,便同那华服锦衣的姑娘,目光撞了个正着。
来吃个糕点...
至于戴上东珠吗?
含钏眼神率先从那姑娘鬓间那支嵌东珠古金流苏簪子上移开,这穿金戴银的排面就为了来吃桃花酥,不累吗?
“掌柜的。”
那姑娘手一抬,身后的丫鬟扬了头,清清脆脆开了口,“您过来一下!”
含钏抿了抿唇,手在围兜上擦了擦,笑着问,“您预备用点什么呀?”
含钏声音和整个人不太配,整个人五官是精致分明的,尤其那双上挑狭长的眼睛斜睨看人时,总有些诉不尽道不清的意味,她的声音却是软软糯糯的,像加了蜜糖的糯团儿。
那锦衣华服的姑娘听那声音,气从胸口出,再抬了抬头,待看清含钏的样貌时,后槽牙都快被咬碎了,轻哼一声,“头一回来,掌柜的有什么拿手,都上上来吧。”
含钏笑了一笑,“店里专供晌午的糕点便有七十二样,加了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