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行,反正这三个都高高大大的,有小姨姨和奉安撑腰,谁也欺负不了我。”
我娘明显愣住了,隔了一会儿才帮我抿了抿头发,点了点头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最后,定了岳家婶婶在京中国子监读书的长子,蒋泰生。
小姨姨说,“蒋家好,蒋家有钱。”
贺皇后的心愿还是很朴素的。
我娘的心愿也很朴素。
“...令姐儿小时候在福建过冬,泰生还给她递过衣裳——总算是青梅竹马,定有几分情意在。”
我有些不以为然。
那可不一定。
我小时候皮得追鬼!
福建海边的螃蟹听到我尚令的大名都吓得闻风丧胆。
更何况,小小泰生。
我扯了扯嘴角,“什么情意呀,就这么几天的相处,他定是早忘了——您别对他期望太高,期望太高,容易失望。我就当搭伙过日子嫁过去,若是他争气通过科考,留在京城,我就把您接到府上一起过。若是他运道差,没考过,回了福建,我就跟着他回去继承家业,当个富贵闲人,都是好的!”
我看着我娘愣神之后缓缓翘起了嘴角,眼里好像有泪光。
......
我出嫁那天,天儿放晴得厉害,闷得有些热。
出嫁,还是在广德伯府。
新姑爷带着国子监的同窗闹得人脑仁疼,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把我赚到手。
爹和娘再怪异,拜高堂时也坐在一处。
我蒙着盖头跪下,磕了个响头,听见了一声哽咽。
我一抬头。
嗬。
娘脸色还好,我爹眼眶却红了。
送嫁时,我爹连吃了几盏酒,走路有些飘忽。
我不好过去扶,只能紧紧攥住手里的喜结,捏住团扇。
爹许是老了。
两鬓间都花白了。
喝了几盏酒,便靠在了四方桌上。
我喉头一酸,刚想别过脸去,却见一个茶盅放在了四方桌上。
再一抬头,隔了红彤彤的盖头,看见娘面无表情地一边将茶盅放在爹跟前,一边开口说了句话。
隔得太远,我没听清。
我不由身形前行,企图听得清晰一些。
“你娘说,人老了就别逞能喝酒。”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