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话音落下,头磕在地上的魏忠贤愣住了。
他一直有着崇祯会处置他的觉悟,也清楚一些人要反叛,阎鸣泰写信威胁他鱼死网破,他一点都不奇怪,所以并不是真正生气。
只是,这位新皇爷的反应,着实令他吃惊,大大出乎他的预判,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曹化淳,王承恩同样感到意外,都看着崇祯。
不说不处理魏忠贤,居然还让阎鸣泰继续担任蓟州总督?
“奴婢……奴婢……”魏忠贤有些张口结舌,找不到说辞了,心头震惊非常。
崇祯神色平淡,不在意的一摆手,道:“行了,就这样吧,都忙去吧。”
曹化淳见状,躬身道:“是。”
魏忠贤心里既惊又喜,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怎么都想不到该说些什么合适,眼见曹化淳已经响起脚步声,连忙道:“奴婢叩谢皇爷!”
崇祯没理会,继续批阅奏本,等魏忠贤走了,这才慢慢抬起头,看着后殿的门。
他嘴角勾连出笑意,自语道:“看来,打压的差不多了,是该抬一抬了。”
从冯铨,崔呈秀,周应秋等人不接受魏忠贤的‘召见’,再到阎鸣泰的这道奏本,都说明魏忠贤的气势,已经被崇祯给压下去,大不如前,阉党有崩溃的迹象。
崇祯瞥了眼还站着的,圆脸平常的王承恩,笑呵呵的道:“是不是很疑惑?一个无权无势的九千岁,朕要来何用?”
王承恩面露思索,旋即会意,躬身道:“皇爷高明。”
王承恩心思通透,崇祯一句话,他就想明白了。
在即位之初,任谁都对手握大全的魏大太监忌惮非常,那时候的信王殿下孤身一人,宫里宫外无依无靠,惶惶不安。
想要坐稳皇位,就必须将魏忠贤压下去,夺回属于天子的权柄。
现在,他的皇爷坐稳了皇位,大权在手,对他皇爷构不成威胁又很有用的魏忠贤,自然就不用再继续打压,相反,有些落魄的魏忠贤,还需要抬上一抬。
崇祯只是点了一句,就继续批阅奏本。
魏忠贤出了乾清宫,一边走一边想,他隐约觉得不对劲,可说不出哪里不对。
这位新皇爷给他的感觉很矛盾,对他一时打一时拉,让他摸不清楚。
魏忠贤想着想着,就来到了内阁。
一路上畅通无阻,来来回回的小吏都有些恭谨的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