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淡淡道:“王卿家,朕已下旨意,对于朝廷重臣,没有真凭实据,不可随意弹劾。你今天出头,可知轻重?”
王正远头抵着冰冷的地面,暗暗咬牙,道:“臣明白。”
崇祯看着他,又看了眼魏忠贤,神色不动,心里计较着。
魏忠贤是他好不容易扶起来的,自然不会让人轻易给毁了。
‘这王正远手里有证据吗?’崇祯暗自道。真要是有铁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还真不能维护。
“说。”崇祯道。眼下的情况,由不得他多想了。
王正远跪在地上,脸色决然,沉声道:“陛下,魏忠贤罪一,欺君罔上,擅权禀国,以内监之身僭越国政。其二,培植私人,结党营私。朝廷文武百官,无不是……”
“王卿家,”
崇祯打断了王正远的数罪状,道:“这些都是老生常谈了,朕要看实实在在的证据。”
张瑞图神色微凝,看着崇祯,目光闪烁。
王正远静了片刻,道:“禀陛下,魏忠贤贪渎不法,家产数以百万两,请陛下明察!”
有时候大罪状太虚泛,往往能从小罪状扳倒。
王正远显然懂得这个道理。
所有人的目光,从王正远的背影移到崇祯的脸上。
对于魏忠贤,所有人的想法都是莫测的。
但只要崇祯露出了一丝要杀魏忠贤的意思,绝对会有无数人景从,将魏忠贤生吞活剥。
包括眼前态度晦涩的黄立极!
也包括阉党里相当一部分人。
崇祯注意到了这些人的目光,神色从容,瞥向魏忠贤,道:“魏卿,你怎么解释你的家产?”
魏忠贤躬身在那,从始至终没有任何慌乱,见崇祯问责,连忙道:“回皇爷,臣的家产,总共分为三部分,一部分为先帝赏赐,包括庄田,金银珠宝之类。其二,是祖产以及乡亲托献。三是关系来往所收礼金。合计六百余万两,奴婢分做两部分,一部分捐于国库,一部分捐于内库,仅留五十两家用,请皇爷明鉴。若是有人见疑,奴婢可全力配合调查。”
“不用了,”
不等其他人反应,崇祯就一摆手,道:“魏卿确实捐了三千顷庄田以及众多的金银珠宝于内库,户部那边也收到了二百多万,不用查了,朕为魏卿作证。”
魏忠贤又惊又喜,跪地道:“奴婢叩谢皇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