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转换,短时间,已失去了平辽的能力。”
徐光启暗自点头,这位年轻的陛下,对辽东的认知还是清晰的,没有被朝野的舆论所左右无措。
徐光启稍稍沉吟,道:“陛下,若论国力,建虏定是不如我大明的。之所以无力平辽,在内不在外。”
崇祯道:“卿家可放开说。”
徐光启沉默了片刻,道:“朝廷内斗不止,辽东内讧不绝。若是朝廷一心,辽东将帅协力,平辽确实指日可待,只是,这种想法,过于当然。孙督师虽威望隆重,有能力管治辽东,但恕臣直言,孙督师,非平叛灭国之帅,能守辽而不能平辽。辽东诸官将帅,他能管,而不能操之如臂,守成有余,难有开拓。”
崇祯有些意外,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这么评价孙承宗。
徐光启面上都是思索之色,道:“辽东的问题,乃经年累积而来,想要革除,须朝廷下决心,须辽东仔细小心筹谋,五年能解决辽东不合,政令统一,已算大功。”
崇祯拿起笔茶杯,神色平静,道:“卿家继续说。”
徐光启抬眼看着崇祯,又看向毕自严。
毕自严眉头皱了下,还是点头。
徐光启见状,向崇祯微微躬身,道:“陛下,辽东之内,有监军,有朝廷派去巡抚,经略,总督,督师,有本土的大族,有降将,有骄兵悍将……彼此之间互不统属,派系交错,争权夺利,相互攻讦、掣肘,此起彼伏,从万历三十年以来,从未断绝,反而越演越烈,以至朝廷难以控制。有权有兵者,大多听宣不听调,怯战溃逃,事后又相互推诿,在朝廷争斗不休……”
崇祯皱起眉头,这些事,他其实是知道的,但从徐光启这里听到,还是暗自心惊:看来,我还是低估了辽东的混乱。
崇祯没有喝茶,将茶杯抱在身前,目中都是沉吟之色。
辽东的内斗,是朝廷党争的延生,又不完全是。
可想要解决,不是派个人,换几个人就能解决的。这种争斗,深入到了骨髓,从上到下都在斗。
不改变辽东的风气,单是换人,根本不能根除!
徐光启看着崇祯的表情,暗自感觉有些说多了,便道:“陛下,辽东狭窄,只要据城固守,有利器相助,建虏本不善攻城,长此以往,必可攻守转换,我大明平辽之机大增!”
崇祯听得出徐光启是在安抚他,心里暗笑:这是怕我太年轻,说的严重吓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