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辰想要致仕……从陛下对六部的布局来看,阉党不可持久,他们恐惧被清算,急于抽身离去,是正常之举,不必奇怪。至于张瑞图,周道登,崔呈秀,这三人以往是魏忠贤是应声虫,现在自身难保了。”
周延儒看着他,道:“先生,现在,六部诸事,几乎不过内阁,凡事由内阁直达乾清宫。陛下不开朝议,诸多事情……听说,就在东暖阁,几个人就决定了。”
韩癀想起了在后殿见崇祯的情形,微微点头,道:“陛下,这是想要绕开阉党,减少掣肘。”
周延儒若有所思,道:“李邦华,曹于汴,王永光三人的案子,都与崔呈秀有关,尤其是前不久针对李邦华,明摆着是崔呈秀幕后主使,但陛下只拿了霍维华定罪,是不是说,陛下对魏忠贤,并没有起疑?”
周延儒虽然笃定阉党要完,可心底终归还是有那么一丝担心。
如果阉党不倒,那他一切成空,最好的结果,就是再次辞官,回老家坐看朝局,等待机会。
一个不好,就可能折戟沉沙,死在京城。
韩癀笑了起来,放下棋子,拿起茶杯,道:“这个,玉绳你就想多了。所谓的欲要取之必先予之,这是陛下缓兵之计,崔呈秀是魏忠贤的心腹,处置崔呈秀就等于处置魏忠贤。我敢肯定的说,在年底之前,魏忠贤必亡!”
周延儒心里大松,哪怕心里笃定万分,不如外人一句。
韩癀虽然在喝茶,却观察着周延儒的神情,放下茶杯,笑着道:“玉绳,我听说,近来,朝野有复起李汝立的声音?”
汝立,李标的字。
作为赵南星的门生,在朝野威望很高。
周延儒哪里不知道韩癀的心思,随即就道:“是。复起的声音很高,好像陛下也有意动。”
韩癀依旧保持微笑,伸手去拿棋子。
上一次在乾清宫后殿,他捐纳一千两,直接被崇祯厌弃,现在滞留在京城,进退不得,尴尬无比。
周延儒知道韩癀还是想入朝的,但很明显,短时间内那是不可能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劝慰。
韩癀心里自然是落寞的,尽管后悔在乾清宫捐纳一千两,可并没有完全绝望。
他在等待,等待阉党被清理之后,内阁空荡的时候!
那时候,以他的威望,入阁将是必然!
纵观朝野,他的身份,首屈一指!
乾清宫。
崇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