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事情比之前预想的要严重,这样下去,臣担心会出大事情的。”
现在的大明,本就内忧外患,陕西的民乱此起彼伏,其他各处灾情如火,同样民乱无数。地方上本就疲于奔命,又出盐的事,无异于雪上加霜。
若是朝廷处置不当,极有可能出现不可预测的大变故!
黄立极道:“朝廷国库空虚,地方上更难,陛下,必须尽早妥善的解决。”
崇祯手按在那一叠厚厚奏本上,神情却没有毕自严那么忧虑,从容道:“不用这么担心。盐不是粮食,这只是一时的恐慌。”
毕自严抱着茶杯,凝重不减,道:“陛下,这件事不可小觑,再有官商煽风点火的从中渔利,最终受苦的,仍旧只有百姓。另外,臣还担心,这件事会令朝廷对地方……越发的失控。”
吏治的崩坏,会令朝廷权威衰减,加上国库空虚,让地方对朝廷的依赖减少,长此以往,朝廷对地方的控制,只能基于地方官以及手握兵权将帅的‘忠心’。
朝廷能拿捏他们的手段,将会越来越少。
崇祯点头,道:“从长期来看,这只是一时的,最多一两月就能平复。从利弊来看,肃清盐政,明显是利大于弊。从我大明全局来看,只要稳住京畿与南直隶,其他地方问题都不大。盐政之后,朕会考虑减税,并增加商税,并着手整顿土地兼并,逐步的减轻百姓的负担。至于这次从中渔利的官商……”
崇祯双眼微微眯起,闪动着锐利,道:“朕要好好的给他们一次教训!”
毕自严见崇祯没有慌乱,心里暗松不少,他之所以匆匆回京,除了担心这件事的发展,更担心崇祯扛不住压力,态度发生变化。
若是崇祯态度改变,那一切功亏一篑,不但整顿盐政没有成效,反而会促使盐政更加败坏。
毕自严定住心神,道:“陛下,现在看来,须下严旨,命地方严控盐价,对不法商贩进行严厉打击,同时,勒令五大转运司不得乱,必须正常,甚至加倍出盐,维持地方盐价的稳定……”
崇祯摇头,道:“旨意是要下的,但不能完全指望他们。朕在两个月前,就命锦衣卫在各省府派设卫所,虽然府一级暂时没有铺设完,省已经足够了。”
毕自严怔了下,连忙道:“若是有锦衣卫弹压,地方官府肯出力,或许事情没有臣等想的那么严重。”
黄立极第一次知道这件事,眉头动了下,深深的看了眼崇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