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癀被崇祯厌恶,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复起翰林院,其实是一种贬值,降罪。
但若是其他人还这样,那就不是复起了。
更没人愿意答应。
魏忠贤凶狠的表情,在两人的不断劝说下,慢慢恢复,双眼依旧血红一片,道:“你们说,眼下该怎么办?”
冯铨下狱死,东林复出,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征兆!
崔呈秀与周应秋自然是为这件事来的,两人现在同样惶惶不安。
冯铨相对他们来说,还是‘干净’的,他们两人,只要有心查问,那是死的不能再死。
崔呈秀深吸一口气,与魏忠贤对视,沉色道:“干爹,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帝心了。只要能稳住陛下,其他的都好说。”
言外之意就是,稳不住,那就生死道消了。
魏忠贤太阳穴不停的鼓动,审视着两人,道:“我宫里的朋友……告诉我,皇爷暂时不会充实内阁,李标……复出无望。”
崔呈秀与周应秋其实隐隐都知道,不算秘密,他们都看着魏忠贤,等着他继续说。
魏忠贤现在心烦意乱,一时间根本没有主意,只好道:“皇爷刚刚来的旨意,明日起,我就在乾清宫当值。”
崔呈秀,周应秋闻言,对视一眼,默默思忖。他们与崇祯都不亲近,或者说,两人都清晰的感觉到,崇祯厌恶他们,因此无法亲近,是以,他们只能依靠魏忠贤。
但很明显,魏忠贤还没有抓到圣心,没有圣眷,同样在恐惧不安中。
周应秋拄着拐,神情漠然,道:“这么说来,陛下对魏公没有恶感。韩癀朽木也,不足为虑。只要能拿捏住那温体仁,那么东林党复出就成空。”
“怎么做?”魏忠贤盯着他,脸上凶狠未散,双眼血腥。
周应秋顿了顿,不敢与魏忠贤对视,目光看着地面道:“其实也不用做什么,温体仁复起,会遇到很多麻烦,他成与不成,都是非议满身,无根无基,长久不了。”
崔呈秀猛的会意过来。
现在的朝廷,看似错综复杂,实则分的清楚。
要么是阉党,要么就是帝党。
东林党的根基,经过三年阉党的疯狂攻击,已经所剩无几,再次复归朝廷,实则已经没有多少实力。
东林党的根基,已不在朝廷,在士林!
魏忠贤冷冷的盯着他,道:“就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