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天之前。
公孙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走回走廊尽头,伸手敲了敲门。
“有人吗?我能进来吗?好吧我估计你的声音传不过来,所以我先把门打开……”公孙策碎碎念着刷卡,“你要不乐意我再把门关上。”
门向里侧开了,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血、粪便、呕吐物与生物组织腐烂的味道混杂在一起,盖过了走廊中的消毒水味,真正意义上令人作呕。
囚牢中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光亮。公孙策眯眼适应了好一阵,发觉房间角落里蜷缩着一个赤身**,遍体鳞伤的男孩。他的头发似乎从未剪过,都拖到了地上,指甲更是长的发卷。男孩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他的嘴唇动了下,发出极微弱的声音。
“……你是谁。”
“我知道在这说这些没什么意义,这甚至不是你的梦。”公孙策耸耸肩,“但我是你的朋友。”
小时候的时雨怜一缓慢低头。
“我没有朋友。”
“你将来会有的。”公孙策纠正道,“想出去吗?我现在没超能力了但也算个青壮年,拦下一两个人没问题,你要有越狱计划我正好帮你一把。你必须得出去,起码先找个地方包扎伤口。”
公孙策一步踏进门中,那孩子没做出任何反应,只低声说道。
“没有意义。”
“怎么就没……”公孙策说到一半就停了,活像是嗓子眼里被堵了东西。
这里是时雨零的梦境,一切都是早已发生的往事。他无法在真正意义上改变任何事,一切行动都没有意义。
他自己都是个被困在梦中的囚徒,他要做的是想办法出去。
“你说得对,没什么意义。”公孙策烦躁地揉着脑袋,“他x的!你知道时雨零在哪吗?我有事找你姐姐。你放心我不害她。”
似乎是被“姐姐”这词触动了,时雨怜一抬起了头。
“……时间。”
“99年8月26日晚八点半。”
那孩子茫然地看着他。公孙策心中一动,想到研究所中的实验体很难接触到具体的时间,时雨怜一的屋里连灯都没有,他很可能连白天黑夜都分不明白。他能感受到的时间指的该是更宽泛的东西。
他回头去昏迷研究员的身边拿起电子表调了几下,找到了时雨怜一或许能理解的时间。
“今天星期四,用零岛的话说是木曜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