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原城,九十九京塔。午间三时的暖阳打在朱红色的塔身上,给高塔的金属外壳铺上一层略带暖意的光泽。
这座一度被腰斩的苇原地标建筑与先前看起来并无任何变化,因为创界法使的力量完美重现了它的外观,而仅在内部做出了些许改动。
这就是零岛的新统治者们这几天得先靠着钢索在楼层间穿梭的原因,好在忍者们也不在乎这些小事。
“请。”在京塔中层的茶室中,醉眼亲手沏茶,为两位贵客奉上。公孙策在桌对面的榻榻米上正坐,一面口中称谢接过茶水,一面打量着茶室的装修。
小屋呈半开放结构,推拉式木门外是极具古风的袖珍园林,门内则是以金箔装饰的典雅单间,令人难以联想到他们身处于市中心的高塔。
要不是老忍者事先说明,公孙策是绝想不到这地方是用仓库临时改建的。
这帮忍者到底有多讲究啊,一个接待室至于这样吗?但他是不会将这话说出来的,一是因为这很失礼,二是因为他不是被接待的主客。
端坐在他的前方,以完美的茶道礼节回应着老人的时雨怜一,才是真正参与会谈的人。
“谢谢。”时雨君放下茶杯,澹然笑道,
“我就单刀直入地问了,不知醉眼san想与我谈些什么?”
“实际是,关于之后的事情。”身材矮小的忍者摘下面甲,露出一张皱纹遍布的面庞。
尽管醉眼凭借坚强的意志力一直在最前方站着,但松垮的皮肤与浑浊的眼珠是做不得假的。
他早已是位老人了。
“祸津神大人不在了,时雨亘弥离世,零岛的骚乱暂时告一段落。”醉眼低头,
“但是我清楚,那实际都是假象。因果的纠缠还远远没到尽头。”
“整个时雨一族的悲剧,不是将时雨亘弥斩杀就能结束的。那是所有狂人共同造就的悲剧,愚昧的狂徒不仅有时雨亘弥,还有山崎、宗本院,还有当年的掌权者们包括,我本人。”老人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刀,以双手将其放在桌上。
“我做的错事太多了。”老忍者肃穆地说,
“那是再多醒悟与悔改也无法弥补的。请您斩下我的头颅,以作为这起因果的终末吧。”他退后两步,向着年轻人一跪到底,用额头触着地板。
这是被称作土下座的姿势,放弃了一切抵抗与尊严,仅仅是任人宰割的态度。
在零岛,再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