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骰子在废墟中静置,一点点化作了灰尽。它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而在遥远的天际,另一张无字的纸张还在飘动
飘向它应去的地方。
中心区,中部。
约翰加西亚垂下枪口,收起机械臂的武装,体会着心中的感受。
疲惫、紧张、以及随之而来的兴奋与欣喜。这是胜利的感触。他已经许久未品尝过胜利的滋味了。
远远地,他瞧见尘爆借着爆破烟尘飞来,兴奋地嚷嚷道:“厉害啊骸首!我们真赢了!!”
尘爆瞟了眼奥鲁斯,惊讶地说:“你不下死手?”
奥鲁斯趴倒在尘土之中,背上散着一层紫色的粉末。这是尘爆几个月前改良的麻醉弹,由于实战效果非常好,约翰当初进了一大批。
“他的父亲是乌斯特斯的副总统,过段时间很可能就是总统。”约翰摇头,“这条命牵扯太多,他的生死让帝国人来处理。”
“这可不像我想象的黑道。”
“在道上混得长久,就要讲究两点。”约翰回忆着过去的对话,不自觉笑了,“义气,还有大局。”
“老大!还有命在吗!!”
巴德曼从远方跑来了,尘爆嫌弃地移开目光。
“听上去你们黑道也很多讲究啊话说你那朋友什么时候才能穿上裤子啊他现在这样真的丢死人了!!!”
“吵死了傻娘们你当老子愿意不穿裤子打架吗!?”
从巴德曼的状况来看,他从废墟里找布料当围裙的努力没有得到成果。
巴德曼的半个身子都在先前被奥鲁斯的攻击抹消了,而医生的能力治愈范围不包括衣服。因此大名鼎鼎的掠夺者在此次关键战役中是以半裸状态参战的,这不得不说是一件相当遗憾的事情。
约翰瞧着这幅光景,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很有些黑色幽默:一个贵族子弟,一个知晓世界真实,口口声声要为伟大利益而战斗的人在今日败了,而将他干掉的人是一个黑帮头子,一个裸男和一个隐身女仆,这描述品味之低劣听上去像是巴德曼爱看的片。
“跟我来。”
约翰没再多说,知道自己还有正事要做。他率先飞向组装厂的废墟中,寻找时雨终一的踪迹。约翰在碎石堆里找到了昏迷的终一,气若游丝,但还有条命。
约翰让数根羽毛没入终一体内,低声说,“多谢。”
巴德曼直勾勾地盯着奥鲁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