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脸皮的哪里害羞?头一晚就是“羽”,不是“北”!
明月忍着,没理。
“还听老人说,新娘子洞房后,第二天大早,总会左右为难!”
她还装没醒,泼皮儿继续:“这早起呢,得罪夫婿;但要晚起,又得罪婆婆!娘子要得罪哪个?”
挨千刀的,不因你那老娘,会被你上手?
忍不下去了,明月转过身,四目刚对上,被下就起一脚,把泼皮儿踹下床。
赤身跌滚地上,泼皮儿还哈哈笑:“晓得娘子不服气,但今儿要不能叫你求饶,为夫就改姓向!”
早听眉儿说,婆婆起得可早,鸡叫二遍了,没心思再与泼皮斗,明月要起身。
但探头看一圈周边,顿就暴怒:“我衣裳呢?”
床里床下,只见乱扔的新郎袍,全没嫁衣、里衣踪影。
商三儿眨着眼:“你猜?”
猜个屁!
夜里那响动,是这厮把她衣裳抱到屋外去!
怎没防备,只蒙着头,任他使坏?
与这没脸皮的斗,哪能掉以轻心?
见她傻眼,捉狭鬼方起身,掀被子躺回床,再笑:“在老狗背上,便静馨起来,也拿不到!”
“挨千刀的混账!”
汉子手口又已上阵,气急败坏中,终按着本意,不止手捶脚踢,也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不好让人看见,不能咬凑在嘴边的。
滚刀肉甚能忍疼,已压上了。
被摆布中,听到静馨那屋门响,是起来。
明月头回求饶,泼皮只当没听见。
感知中,院里静馨放轻脚步,来主屋门前听动静。
她咬着嘴皮,不敢再发出一个字。
但床板不会老实,也还有些其它响动,怎会听不到?
“噗嗤”笑声里,静馨就折身回去。
此后,又轻手轻脚来听过两遭,都还未止。
再过一会,外面院门响动,说话声起。
是眉儿领那四个丫头来见主妇。
新婚头一夜,怕她觉难堪,柿霜院只留静馨一个陪伺,往后起,还得添两个人。
院子里,静馨拦着,寻各种由头与眉儿等说话。
但世间人精多,真有几个傻子?
一个个话里,全有调笑意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