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在茶叶店急跺脚:“狗日的,尽告我刁状?”
隔壁茶坊,商大娘已扬声叫:“混账一天就想试我请罪荊,既是皮痒,滚过来!”
向氏搂住脸上飞红的曾氏,摇晃着“咯咯”娇笑:“那得叫我声姐姐!”
嫁鸡随鸡,向氏也调皮起,遭婆婆瞪眼,才忍住。
老娘叫,不敢不理,商三儿苦脸小跑过去,换上谄媚:“娘,与东山做耍呢!”
商三儿进茶坊,曾氏再抑不住羞意,挣脱向氏,跑向门外。
里间,商大娘已抓住儿子,一手拿请罪荊,当场就赏一棍:“玩笑不讲个度,也不知礼数,只管满嘴喷粪,叫东山家的怎处?”
茶坊中,终如愿响起哀嚎声。
“该!”
轻骂声后,曾氏在外,也瞪挑事的夫婿,问:“啥要紧事?等不及带我走?”
吕东山幸灾乐祸地笑两声,方略解释:“得空再与你说,不大要紧,只是你随着,来来回回的麻烦,便留着,多沾沾老夫人福气!我先去叫护卫!”
见他回来,真只带上几个男护卫,随侍的侍女全留礼宾司,曾氏便丢开酸意,叮嘱:“遇事多想周全,也小心些!”
已定的本郡下任家主,上下多少只眼睛盯着两口儿,出个差错,或就要被人挑了说嘴,吕东山岂能不知,应:“晓得了!”
假装不理商三儿,只行老夫人、向氏辞行。
泼皮刚惨嚎着疼完,人家不理,也得送行出城。
送出西门外,在后看一会,调头进香烛店。
不知是否错觉,鬼婆婆不去赌钱,如今隔三五日见着一回,都觉她头上又有些白发化为青丝,皱纹在渐拉平,还有本苍白的肤色,渐起红润。
紧着修行,急嫁了么?
非只容貌在变,现下在家中,原终日穿的一身黑鞠衣也不见,换成件成衣店卖出的素色罗裙。
“城主!”
她低头叫人,商三儿笑笑,并不回礼,只道:“弟媳妇,你手里的得子枣,都送我罢!”
也只有他这般不要脸的,才能对个白首老妪喊出“弟媳妇”。
但这一声,就让童氏心如鹿撞,瞬间变回晋地仙前模样:“要...要了...何...何用?”
问完,不待商三儿答,从身上扯下百宝囊,就丢过来:“自...自己拿!”
百宝囊里还有她那些封鬼的棺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