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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买到了他的零件,和别的男人在咖啡馆喝咖啡,她趁这个时候到副食店采购。他知道她的日程,在她完事时在“精品”店门前等她,见到她就跳了出来,戴着他的阿利斯——查默斯鸭舌帽,帮着她把各种袋子放进福特牌小卡车里,放在座位上。围着的膝盖,而她却想到了三脚架和背包。
我还得赶快到工具店去一趟,还有一样零件我忘了买,可能要用的。
他们在第一百六十九号国家公路上往北驶,那是温特塞特的主要道路。在德士古加油站一街之遥的地方她看见哈里正从油泵驶开去,刮水器来回刮着,正驶向他们前头的路上。
他们的车速把他们带到紧跟那辆旧卡车后面。她坐在福特车里高高的座位上可以看见前面车子里一个黑色防雨布包得紧紧,勾画出一只衣箱和一只吉他琴匣的轮廓,紧挨一条备用轮胎,后窗溅满了雨,但是还可以看见他半个脑袋。他弯下身去好像要在杂物箱里取些什么。八天前他也做过同样的动作,他的胳膊擦过她的腿。而就在一星期前,她曾到得梅因去买了一件粉色连衣裙。
那辆卡车离家可够远的,对了,我敢肯定那是他们在咖啡馆里谈论的那个摄影师。
他们跟着罗伯特·金凯向北行,过了好几条街,到一百六十九号公路与东西行的九十二号公路交叉处。那是四向道路的中心点,密集的车辆向着各个方向交叉而行,由于雨和雾更增加了困难。雨更大,雾更浓了。
他们大概停了二十秒钟。他就在前头,离她只有三十英尺。她还可做这件事。跳出车出跑到哈里的右门边,爬进去,抓过那背包,冷藏箱和三脚架。
自从罗伯特·金凯上星期五从她身边离去后,她才意识到,不管她原来自以为对他多么一往情深,她还是大大低估了自己的感情。这看来似乎不可能,但是真的。她开始理解他早已理解的事情。
但是,她还是端坐不动,她的责任把她冻结在那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后窗,她一生中从来没有这样死盯着任何东西看过。他的在车灯亮了,再一瞬间他就从此一去不复返了,理查德在摆弄这辆福特车里的收音机。
她开始看到慢镜头,是脑子里一种奇特的作用……慢慢地……慢慢地他把哈里开到道路交叉处——她可以想见他的两条长腿,踩着油门和离合器,想见他胳傅上肌肉在换挡时屈伸的景象——现在向左转弯到九十二号公路向布勒夫斯会议厅开去,向黑山岗开去,向西北……慢慢地……慢慢地……那辆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