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花树,傅宝筝忽的顿住了脚,百米开外的地方,她看到了一道白衣身影,正躺在藤椅上翘着二郎腿小憩。
只望了一眼,傅宝筝就知道,那正是她的四表哥。
月光下,一袭白衣胜雪,飘飘荡荡盛开在藤椅上,像千年雪莲。
遗世独立,而美好。
别的男子身边都是姑娘环绕,她的四表哥身边一个姑娘都没有呢,可见,耳听为虚。
傅宝筝方才的盛怒,降下去大半。
比起听来的,她更愿意相信自己双眼看到的。
“公子,咱们去那里喝喝茶。”阿红勾着傅宝筝的手,扭着腰往一处凉亭里走。
傅宝筝见那处凉亭挨着四表哥很近,点点头。
百来步后,傅宝筝坐到了凉亭的石桌前,特意挑了个正对四表哥的位置坐下,这样,喝茶、吃点心果子,随时抬头都能监视四表哥。
阿红端上一叠葡萄,剥了皮,跟没骨头似的软着身子坐到了傅宝筝大腿上,声音娇滴滴的:“公子,来一个。”
傅宝筝正偷偷瞄着四表哥呢,突然来了这么一下,整个人很有些受惊,双腿僵硬僵硬的。
念及自己嫖客的身份,傅宝筝没法子,只得张口咬住阿红喂来的葡萄。
哪知,刚咬到阿红手指间的葡萄,阿红柔嫩的手指头就有意无意地擦过傅宝筝的嘴唇,极近献媚。
傅宝筝蓦地想起屋檐上,四表哥喂她烧鸡时,手指擦过她嘴唇的一幕。
果然,这些手段在勾栏院里是最稀疏平常的事,她的四表哥应该是对很多姑娘做过。
思及此,傅宝筝心头一阵酸味泛起,好难受。
阿红轻轻笑开:“公子放开些,不必这般拘禁。”
“我初次来这种地,不习惯如此,阿红姑娘还请收敛些。”傅宝筝一把推开阿红。
阿红只得笑着从傅宝筝腿上起身。
正在这时,傅宝筝忽的看见一个身穿火红大长裙的姑娘提着酒壶,扭着小腰朝四表哥的藤椅走去。
“四表哥不会搭理她的,不会的。”傅宝筝内心响起小小的祈求声。
可心底的声音才响了两遍,甚至第二遍都没走完,就见那个火红大长裙的姑娘从藤椅后头揽住了四表哥的脖颈,歪着脑袋,亲亲密密地贴在四表哥耳边,不知道在说什么。
傅宝筝的心,在滴血。
看了一眼,承受不住地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