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绝儿,无时无刻不思念他。
可绝儿有心结,这么多年了都不肯原谅他。
前些年,绝儿怨恨他,故意行为放诞,钻进勾栏院里夜不归宿,整日里眠花宿柳,弄得自个名声稀烂来气他,进了宫也是吊儿郎当,一副烂泥扶不上墙都样子,对他更是各种不客气,私下里不肯叫父皇,人前也不肯叫皇伯父。
这半年来,绝儿有所收敛,至少在行宫狩猎那阵,绝儿肯拉着筝儿一起跪在他跟前,接受他的赐婚。
庆嘉帝原本以为,肯接受他这个父皇的赐婚,便是萧绝终于软化的意思。
可不想,如今他都病入膏肓了,昨夜整整昏厥一夜,绝儿却不肯进宫来探望他一下。
这便是还不肯原谅他的意思啊。
庆嘉帝很痛苦,这些年,能为绝儿谋划的,他都做了,绝儿也肯定是能感知到的,可那孩子的心,就是不软化,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思念成疾,想从筝儿这打听点绝儿的消息吧,哪怕就说说绝儿最近吃饭香不香,心情好不好,都行啊。
偏生筝儿也一阵子没见着绝儿了,丝毫都打听不出来。
庆嘉帝心头的失望和失落全都写在了脸上。
见状,傅宝筝有点明白了,再瞅瞅摊在锦被上的美人画像,眉宇间赫然有七八分四表哥的模样,这画卷上的美人应该就是四表哥的生母宸妃了。
听闻,宸妃早逝,诞下四表哥当日便难产死了。
庆嘉帝这是对着宸妃的画像,思念儿子萧绝呢?
明白过来后,傅宝筝忙对庆嘉帝笑了,一副宽慰的语气道:“皇舅舅,四表哥这阵子都很思念皇舅舅呢,上回筝儿还见四表哥担忧您的身体,人都忧愁了不少。”
庆嘉帝听了,神情立马激动了,握住筝儿的大手都微微有些抖:“你说的,可是真的?”
不是故意说来哄他的?
傅宝筝很认真的点头,还举手立誓道:“真的,每个字都是真的。”
说罢,为了安慰老人的心,傅宝筝还将那日四表哥担忧得醉酒的事儿,稍稍提了几嘴,只隐去四表哥睡在她房里过夜的事。
庆嘉帝听了,立马眼眶一红,热泪盈眶,连连道:“好,好,朕的绝儿啊……”他的绝儿只是表面抹不开面,并不是心底真的丝毫不在乎他,便好,便好。
也不枉费他处处替绝儿谋划。
这般想着,庆嘉帝眼眶里的泪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