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折磨下,肉眼可见的苍老了下去,不说苍老了十岁那般夸张,也必然是老了好几岁的。
但萧绝的目光中,毫无怜悯,只有淡漠,宛若庆嘉帝哭也好,更咽颤声也好,都不值得同情分毫,也触动不了他分毫。
“绝儿,父皇错了,父皇真的知错了,你……你原谅父皇,好不好?”
庆嘉帝声音更咽得可怜,也卑微到了骨子里。
说话时,庆嘉帝还咳个不停,雪白的帕子上很快渗出了血丝。
眼见着,哪像是个帝王,竟是一个再可怜不过的苦苦哀求儿子原谅自己的老头儿。
“我无权替宸妃原谅任何人。”
萧绝一开口,便是冷漠,连视线都移开了,落在庆嘉帝双腿上的画像上,声音就更淡漠了,一丝温度都不带,“你不配看她画像。”
庆嘉帝老泪纵横。
……
凤仪宫。
西配殿的临窗榻上,苏皇后身穿明黄寝衣,披着外衣坐在窗下,苍白的手轻轻拿起一把银剪,剪去红烛的花芯。
烛光一跳,整个西配殿都更亮堂了三分。
盯着跳动的烛光,苏皇后眼底转了泪。
她清楚的记得,当年大婚之时,他是帝王,她是皇后,他给了她隆重的国婚。
她以皇后之尊,十六抬大轿从皇宫正门抬了进来,身后跟着十里红妆,身前跪了三千佳丽,无数命妇朝贺,那时多风光啊。
花轿里,她真的以为作为他的皇后,会一辈子这般风光下去。
在红彤彤的喜房里,庆嘉帝面上却没有多少欢喜之色。
还是她强忍了性子,娇声软语,哄了庆嘉帝与她共握一把银剪,就是坐在这张榻上,就是对着这个烛台,他轻轻握着她白嫩嫩的小手,一块剪去了蜡烛上的花芯。
那会子,庆嘉帝的手是凉的,心也是凉的,她分毫都不介意,她自信万分,以为得了他的人,总有一日能捂热了他的心。
少女的她,哪里会料到,二十年过去了,她还是没能捂热帝王的那颗心。
帝王所有的情和爱,都给了宸妃那个贱人。
这些她都认命了,可如今,庆嘉帝还要偏心萧绝,逼迫他们娘俩让出太子之位。
凭什么?
凭什么?
她的太子,生下来就是太子啊,当了一辈子的太子,哪能在庆嘉帝即将不行了时,将太子之位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