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狩猎那阵,绝儿肯拉着筝儿一起跪在他跟前,接受他的赐婚。庆嘉帝原本以为,肯接受他这个父皇的赐婚,便是萧绝终于软化的意思。
可不想,如今他都病入膏肓了,昨夜整整昏厥一夜,绝儿却不肯进宫来探望他一下。这便是还不肯原谅他的意思啊。庆嘉帝很痛苦,这些年,能为绝儿谋划的,他都做了,绝儿也肯定是能感知到的,可那孩子的心,就是不软化,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思念成疾,想从筝儿这打听点绝儿的消息吧,哪怕就说说绝儿最近吃饭香不香,心情好不好,都行啊。
偏生筝儿也一阵子没见着绝儿了,丝毫都打听不出来。庆嘉帝心头的失望和失落全都写在了脸上。见状,傅宝筝有点明白了,再瞅瞅摊在锦被上的美人画像,眉宇间赫然有七八分四表哥的模样,这画卷上的美人应该就是四表哥的生母宸妃了。听闻,宸妃早逝,诞下四表哥当日便难产死了。庆嘉帝这是对着宸妃的画像,思念儿子萧绝呢?明白过来后,傅宝筝忙对庆嘉帝笑了,一副宽慰的语气道:“皇舅舅,四表哥这阵子都很思念皇舅舅呢,上回筝儿还见四表哥担忧您的身体,人都忧愁了不少。”庆嘉帝听了,神情立马激动了,握住筝儿的大手都微微有些抖:“你说的,可是真的?”
不是故意说来哄他的?傅宝筝很认真的点头,还举手立誓道:“真的,每个字都是真的。”说罢,为了安慰老人的心,傅宝筝还将那日四表哥担忧得醉酒的事儿,稍稍提了几嘴,只隐去四表哥睡在她房里过夜的事。庆嘉帝听了,立马眼眶一红,热泪盈眶,连连道:“好,好,朕的绝儿啊”他的绝儿只是表面抹不开面,并不是心底真的丝毫不在乎他,便好,便好。也不枉费他处处替绝儿谋划。这般想着,庆嘉帝眼眶里的泪珠儿越来越大,到底一颗一颗,硕大地滚落下来,险些砸在画像上,慌得老人忙用衣袖接住那些泪滴。萧莹莹站在一旁,看着庆嘉帝老泪纵横的光景,再想起当年那些往事,也忍不住抬起手来抹泪。
然后,她找了个借口将筝儿打发了出去。傅宝筝心下了然,娘亲这是有话要单独与庆嘉帝商量呢,很可能是与四表哥和太子有关的。
思及此,傅宝筝丝毫都不犹豫,行了个告退礼便向外走去。快走到殿门口时,果真听庆嘉帝说了一句“有你帮着他,就再好不过了”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了,妥妥的四表哥。后头的话,傅宝筝没再刻意偷听,开了殿门,跨了出去。
却不想,身后的殿门刚缓缓合上,傅宝筝还没来得及走下石阶,迎面再次看到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