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
“真是不知所谓。”为掩饰心慌,王宽立刻色厉内荏道,“他以为手里捏了贡茶就可以空口白牙地诬陷大家了?我没做亏心事,他要是敢去官府告我,我还要告他诽谤哩。”
“还有,大家别太天真了。那可是贡茶,一斤能卖十两银子。他能三五万两银子就把制茶秘方卖给你?没准他是仗着身后有靠山就露出真面目,拿着以前的好名声来哄骗大家,把你们手头的银子都哄了去,然后随便教教做做样子。到时候就算你们去官府打官司也打不赢,因为他有后台。”
“是啊是啊,我也觉得这事有蹊跷。那可是贡茶啊。如果咱们派去的制茶师傅学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制出来的茶比他家的茶还好,到时候贡茶归属谁家还不知道呢,他怎么会自掘坟墓?我看啊,这事不靠谱。”
这附和的人,就是跟王宽一样动了歪心思的,自忖去报名学茶,也要被叶崇明像对待王宽一样,半点面子不留地蹶回来。
所以倒不如鼓动大家谁也别去学茶。
这样他们做过的事就不会暴露,也不会因为别人学茶、自己没得学而落后于人,还下了叶崇明的面子,让他的计划落空,一举数得。
跟他俩怀着一样心思的人不少,于是也跟着附和,起哄架秧子,整个屋子里乱糟糟的。
他们没发现屋里除了金宝山,还有一个坐在最角落的名叫林贤的年轻男子都紧紧地盯着他们,谁说了什么话,他们都默默地记在心里,同时把积极鼓动大家的几个人都写在了心里的小本本上。
于是叶崇明跟叶雅茗回到集香楼没半个时辰,就收到了两份名单和谈话记录,上面写着谁谁谁说了什么话。
两份名单上绝大多数名字都一致,唯有林贤的名单比金宝山的多出了一个叫赵博涛的人名。
再看两人写的谈话记录,其他人的话虽有些出入,却不过是记忆偏差或文辞上的差异。唯有这个赵博涛,林贤那里写了一堆不好的言论,金宝山这里却写了两行看不出好坏的口水话。
叶崇明拿着两份名单看了一眼,不由对叶雅茗叹道:“幸好你叫我请了林贤。”
他又解释:“这赵博涛是金宝山的侄女婿。”
“谁都有私心,这种事在所难免。”叶雅茗安慰他,“金老爷子今儿这事做得已很不错了,您挑的人没错。”
前段时间这些茶商都蠢蠢欲动,但他们都不蠢,自然不会让自家奴仆亲自上阵,而是花钱雇佣街上偷鸡摸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