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里,就数家安心思最活,手段也最阴狠。
他拿手指摩挲着酒盅,道:“这个家里,就剩了三个主子。太太和四姑娘都是不顶事儿的人……”
说到这里,他就停住了话头,缓缓将杯中酒喝掉,放下酒杯,提起筷子夹了一颗炒黄豆,扔进了嘴里,嚼得咯吱咯吱响。
他这说话说一半的毛病,家兴和家旺都习惯了。有什么坏点子,家安就算想出来了,也不会说出来,而是让他们自己体会。
体会到了,就算是他们三人一起出的主意,这事就能往下做;要是体会不到,那他也不会多说一个字,这件事就罢了。
两人想着家安这半截话,思索了半晌,家兴忽然凑近家安,用极低的声音道:“你是说,如果这个家里没有了老爷……”
家安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这话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家旺眼睛一亮。
他怎么没想到呢?如果这家里没有了老爷,太太一个妇道人家,四姑娘只有十二岁,那还不是他们说怎样就怎样?
他兴奋道:“我知道老爷的私房钱藏在哪儿。”
孟家不光剩了田产铺面,还有一些十分值钱的金银细软。孟显宗就等着英国公府想不起他们了,拿些细软出去当了,东山再起,再做起买卖来。
家兴也知道孟显宗和孔氏都有私藏。
他想了想,皱眉道:“就陈管家是个麻烦。”
“这还不简单……”家安招了招手,三个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好一阵。
他们跟着孟家父子做惯了坏事的人,十分的沉得住气,这一等又等了几日,眼看着叶雅茗的亲事已一天天临近,她仍不出门,谋划眼看着失败,孟显宗气得直想骂人。
家安做出一副失落的样子:“这事没成功,不是我们办事不力,实在是找不到出力的地方。”
他抬起眼来,希冀地望着孟显宗:“老爷,您原先许诺我们的事儿……”
孟显宗压着的火顿时爆发了:“我许诺什么了?我许诺事成之后再放你们,现在事成了吗?事情没办妥跟我说什么说?你当我是慈安堂的大善人?”
听到这回答,家安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
他诚惶诚恐道:“老爷息怒。”
说着他一脸肉疼地掏出一个酒壶,放到孟显宗面前:“老爷,这是宫中御酒,原先我跟着公子进宫时认识的一个内侍给的。您要心情不好,就跟陈管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