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范一面四处走动,试图影响舆论风向,一面想方设法为吕大防等人减轻罪责。
吕大防一案几乎没有什么秘密,抄没了那么多家产,谁都不信他们来的光明。加上各种证据层出不穷,单是‘贪污受贿,卖官鬻爵’两条罪名,就足以钉死他们。
或许这种罪名对其他人来说不痛不痒,但身为朝廷高层,当世大儒,极力要求天下人‘克己复礼,清廉自守’,结果他们自己却与铜臭为伍,奢侈无度,天下人怎么能接受?
因此,随着时间推移,朝野争论不断发酵,吕大防等人在士林舆论中逐渐处于劣势。
一夜过去,风声越紧,开封城里都是沸沸扬扬的议论声。
一处书院,一群年轻人抱着书,走在一起。
“你们听说了吗,朝廷有消息,打算在太后葬礼之后,定吕相公等人的案子。”
“吕相公等人这次是逃不了了,翻出这么大的案子,怕是陛下与朝廷肯定会严惩。”
“严惩?还不是发配出京,能怎么严惩?我大宋就没有杀士大夫的先例!”
“嘘,你们难道不知道吗?陛下已经杖毙了两个了……”
“这……陛下不会对吕相公等人动用极刑吧?”
“不会不会,你们也不想想,那是宰辅以及诸多相公,尚书,侍郎,真的要动极刑,百官惶恐,天下人忧惧,陛下与朝廷,如何自处?”
“有理有理,还好还好,别说真的极刑了,就是听到这种可能我都害怕……”
“呵呵,有什么好怕的,偶尔杖毙一两个而已,但是宰辅到底是宰辅,陛下与朝廷还是有分寸的。”
“那是那是,勿要多想,还是好好准备明年的春闱吧。”
“说的是,这次风波这么大,空缺那么多位置,正是我们的好机会!”
“是极是极……”
……
国子监与贡院南面的一排瓦舍,这里是众多国子监师生以及京外来的科举进士,等待候补官职之类的人租住的地方。
这里条件很不好,处处漏雨,透风,水沟遍布,臭气熏天。
一个白发老者拧着眉,神情忧虑丛丛的自语道:“我上个月给吕相公投的文章,也不知道吕相公看到没有?”
不远处一个二十出头年轻人嗤笑一声,道:“吕相公即便看到,您老人家又打算做什么官职?出京一路颠簸,您这身子骨还受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