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再三,还是道:“官家,祖制纵有不妥,行之多年也有其道理,可改可不改,不可改,还请官家斟酌。”
赵煦眼神异色一闪,这位老相公还真是敏锐,他只是说了一句话,就被他猜到了。
赵煦瞥了眼章惇与蔡卞,微笑道:“苏相公放心,朕心里自有计较。”
苏颂看向章惇与蔡卞,眉头皱的更紧,心里一叹,道:“是。”
章惇看向苏颂,剑眉竖起,继而就平淡道:“臣遵旨。陛下,臣请修《神宗实录》。”
苏颂脸角又抽了下,深深的闭着眼睛。
后代修前代皇帝的‘实录’是正常之举,但这里面可操作的东西太多了。
不止是对一个皇帝的盖棺定论,还涉及当朝的那些文武大臣,这是要流传后世的史书,谁能不在意里面怎么写他们!
落到章惇手里,司马光以及‘旧党’,还不知道会被写成什么模样,‘奸贼佞臣’四字总是逃不过的!
赵煦思索片刻,道:“准。”
“谢陛下。”章惇语气如常,剑眉翘动,如同要出世的利剑。
在苏颂,章惇,蔡卞御前奏对的时候,沈琦带着赵煦的‘口谕’,相继去了二范府邸。
朝野现在的关系及其紧张、敏感,尤其是赵煦近人的一举一动备受瞩目。
随着沈琦出宫,进入二范府邸,再等出来,不知道迎接着多少道目光的注视!
二范府邸依旧大门紧闭,无数心焦火燎的人想要‘探视’都被挡在门外,抓耳挠腮,没有半点办法。
但范府也不是什么严密之地,沈琦带去的‘口谕’还是传了开来,在政事堂引起激烈的争论。
‘新旧’两党再次燃起战火,迅速争吵起来。
“官家下旨斥责二位相公?不可能,二位相公在告假,为什么要斥责他们?”
“三省政务一团糟,二位范相公当然要担责,他们不担责,谁担责!”
“二位相公德高望重,举世皆望,官家怎能轻易斥责!”
“斥责?告假三个月,有这样的先例吗?我看他们不如直接辞官回乡养老的好!”
“哼,你懂什么。这是官家在给二位相公台阶下,招二位相公回朝!”
“我看你是猪油蒙心了!即便官家有这个意思,范百禄,范纯仁还有脸回来吗?不怕天下人嗤笑吗?”
“相公之志岂是你们可以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