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的‘新旧’两党的党争,尤其是与京中的大人物,或多或少都有关系。
眼见官家金口玉言的保他们,心底是彻底踏实了。
唯一例外的,大概就是王安礼了。
赵煦穿着厚厚的棉衣,迎着微冷的寒风,道:“你们说了环庆路的事,朕也跟你们说说京中的事。”
众人神色暗凛,近半年京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尤其是太皇太后撤帘,‘一朝天子一朝臣’,太皇太后的那些人基本被清算了干净,甚至于还死了两位相公,四五位相公还在狱中。
赵煦沉吟片刻,道:“苏辙持身还是可以的,但环庆路军饷丢失,作为三司使他难辞其咎。他被暗杀,是幕后之人杀人灭口,这里面,有吕大防吕家涉入,还有宗室亲王。吕大防畏罪自杀,引发了朝野争斗。有人将熙宁年间的‘登州阿云案’重新挑起,将朕置于了不孝的境地,司马光等人在这件事上,其心可诛……朝廷改制是为了收拢分散的权力,过渡的制衡令朝廷施政没有效率……朕矢志继承先帝遗志,复起新法,你们也知道,这件事从父皇登基之初就引起朝野争斗,现在更甚……”
赵煦的话里,没有提及高太后,有些轻描淡写。
但在场的哪一个不是人精,都能听得出开封城里这段时间的刀光剑影,危机重重。
许将神色平静的跟着,瞥着章楶身后等人的表情,忽然问道:“官家,京里可还太平?臣听说,章子厚章相公是个火爆脾气,片刻等不得。”
赵煦先是怔了下,旋即明白许将的意思,语气轻松的笑着道:“也不全是他,不过,朕已经告诉政事堂,所有事情,要在今年收尾,明年之后,再大的事,也低调些处理,不能弄的人心惶惶,天下不安生。”
许将见着王文郁等人表情松缓,又道:“官家,朕在西北多日,与诸位边帅有所接触,他们都习惯了疆场,直来直去,不会拐弯,在朝廷怕是不习惯,恐会给官家惹祸,让官家难做。”
一众人看向许将,都面露感激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