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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脸色微变,挥退了黄门,转身走向赵煦,瞥了眼章楶,许将,欲言又止。
赵煦明白他的意思,摆了摆手,道:“没有外人,直接说。”
许将,章楶也都看着陈皮,没有告退离开。
陈皮还是迟疑了下,道:“官家,这是蔡相公的奏本。”
赵煦伸手接过来,随口的道:“他写了什么?”
陈皮又犹豫了,再次看了眼章楶,许将,慢吞吞的道:“蔡相公,病逝了。”
许将,章楶脸色骤变。
蔡确近来一直企图回京,手段不少,怎么突然病逝了?
那么说,这一道奏本,是他的临终奏本?
许将,章楶两人俱是盯住了这道奏本,心里不自禁的涌起不安。
赵煦也是拧眉,打开看去。
赵煦看了几眼,双眸皱的越多。这道奏本里,充斥着对章惇的攻讦,也对‘新法’大肆批驳,愤怒之情,充斥着字里行间。
赵煦看完,将这道奏本放到桌上,面露思忖。
蔡确是熙宁之后的宰执,是王安石之后变法的最主要的主持者,是元祐初才被‘旧党’扫出朝廷的。
他对‘新党’的影响力之大,远超过王安石的女婿蔡卞以及章惇。他现在死了,临终上了这样一道奏本。不说‘旧党’必然会借此大兴波澜,‘新党’也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章惇对‘新党’的复起是有选择性的,不止是蔡确,曾布被阻拦在朝廷之外,还有众多的人还在被流放中,没有被召回。
对章惇心存不满的人众多,蔡确这道奏本一旦公开,必然会是轩然大波。
赵煦思索一阵,看向章楶与许将,淡淡道:“是对章相公以及‘新法’的看法。”
许将隐约猜到,沉色了好一阵子,道:“官家,怕是隐瞒不住了。”
蔡确已经病故了,他这道奏本不会没人知道,或者已经传出去了,没有任何办法隐瞒。
赵煦轻轻点头,将奏本递给陈皮,道:“去送给青瓦房。”
许将,章楶都明白这个意思,没有说话。
这件事,是冲着章惇去的,还得章惇来处理。
赵煦很快抛开了这件事,与章楶,许将继续讨论军制改革的事。
除了北方迫在眉睫的改革外,对南方也要有所布置,枢密院与兵部有太多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