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陈皮,道:“那个朱浅珍做的怎么样了?”
陈皮连忙转过身,想了想,道:“目前还在选址,看好了御街上一个铺子。交子务已经迁到京城,在户部。”
赵煦嗯了一声,脸上有些笑容,道:“让他好好选,选好了,将我画的那个装修图给他送去。”
“是。”陈皮应着,他对交子务的事情,其实不是很明白,却不敢多问。
赵煦对交子务有很大的期待,想到一些事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皮见着越发疑惑,前面官家还愤怒的贬了政事堂的诸位相公,这会儿又笑了?
陈皮很快暗自凝神,收敛表情,他心里想到了一句话:天威难测!
苏颂,章惇等人出了垂拱殿,没有去青瓦房,而是奔着政事堂。
众人表情几乎一致的沉肃,心头压抑难言。
官家少有的震怒,将政事堂的四位相公贬了三级,这里面说明了很多事情。
一些他们避讳着又不得不面对的事情。
章惇面容严厉,没有看几人的表情,道:“陛下斥责我们人浮于事,苏相公,是该让天下人看看,我大宋政事堂,大宋朝廷的团结一致了。”
苏颂拄着拐杖,走的很慢。
连降三级是惩戒也是警告。
苏颂与韩宗道对‘新法’顾虑重重,始终避讳着,苏颂躲着,将几乎所有事情扔给了章惇。韩宗道这个开封府知府,有样学样,将事情全推给了曹政。
这是一种极其不好的信号,对朝野,对‘新法’推行影响巨大!
蔡卞见苏颂久久不言,沉吟着说道:“朝休结束后,开封府就要试点,到时候,苏相公,亲自去主持一下,鼓舞士气如何?”
苏颂眉头皱起,脚步都顿了下。
这要是去了,那他就变成了‘新党’,成为了‘新法’推行的魁首,不止是展示了朝廷的团结那么简单了。
朝争可能也不再局限于朝廷,而是在整个大宋,漫无边际的展开。
韩宗道不说话,他是开封知府,到时候开封府‘誓师大会’,他是怎么都躲不掉的。
苏轼跟着后面,听着章惇,蔡卞的话,观察着几人的神情,隐约发现,政事堂四位相公,十分明显的分成了两派。
苏颂拄着拐杖,慢慢走着,到了政事堂不远处,感觉着身后章惇,蔡卞的目光,轻叹了口气,道:“我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