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看着他,说道:“尚书,外面已经有人在撺掇,邀请太皇太后再次出来垂帘听政了。”
杨畏面上猛的一变,喝道:“是什么人?”
主事小心的道:“不知道,都是些流言蜚语,怕还是那些反对变法的人。”
杨畏心慌意乱,难以安定,放下笔,默默一阵,忽然起身,说道:“我去一趟刑部,衙门里你看着。”
主事连忙应着,送杨畏出府。
杨畏很快来到了刑部,与刑部尚书蔡京在值房里密谈。
两人对坐,一个眯着眼,神情坚毅刻薄;一个眉头深锁,脸上写满慌张。
杨畏见蔡京不肯开口,索性道:“我们之间也无需这样打哑谜了,事情已经临头,我就问你,你怎么想?”
蔡京看着杨畏,没有说话。
杨畏焦急,见蔡京还是不肯开口,赌气般的道:“他们都进宫去了,你既然不说话,那咱们就一直在这里耗着!”
蹬蹬蹬
突然间,一阵急切脚步声响起,一个年轻人推开门,大步走了进来。
杨畏本来就心虚,眼见吓了一跳,待见来人,再看蔡京,忽然惊喜的站起来,道:“贤侄,可探出什么来了吗?”
来人正是皇城司指挥蔡攸。
蔡攸比杨畏还紧张,先是拿起茶壶咕咚咕咚的喝了一通,然后擦了擦嘴,道:“我费尽力气,终于探查到一点。官家是在朝会结束后突然昏迷的,太医院那边没有什么消息,但宫里一片紧张,消息说,很可能——大凶!”
如果只是偶然的伤风,今天怎么会发生这么多怪事!
蔡京拧起眉头,面色凝重。
杨畏噗通坐回椅子,惶惶自语的道:“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如果高太后卷土重来,那杨畏必然会被当做‘新党’清算,日后怕是要像诸多前辈一样,来回奔波,凄凉的死在流放途中。
蔡攸看向蔡京,没了以往的镇定,脸上有些发白的道:“爹,现在怎么办?”
真要是太皇太后再次垂帘听政,他以及蔡家,绝难幸免。
蔡家心里何尝不是沉重,六神无主,强行按耐着,分析着,道:“其他人都进宫了,我们不能耽搁,得立马进去。”
杨畏急了,道:“我在路上听说,青瓦房已经被禁卫围住了,我们去了,不是自投罗网吗?”
蔡京一怔,看向蔡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