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
李清臣跟着,道:“臣不敢当,此乃臣的本分。”
赵煦摆了摆手,继续道:“前一阵子,朕听说,有个少女与某个书生相恋,家里认为有辱门庭,硬生生给逼死了。还有个孙子,因为睡过头没给祖母请安,被大娘子差点打死。这还是朕知道的,宫外如此,宫里也是,早中晚三次请安,早一点晚一点都是罪过。若真是有孝心,若真是慈爱,就非要这些这般严苛吗?动辄就是生死?”
李清臣听着,没有说话,他还没明白赵煦话里的准确含义。
赵煦瞥了他一眼,边走边说,道:“朕曾经看过一本书,说是一个九岁的小女孩,就是因为被下人不小心碰了下手,就说什么‘清白有失,门庭玷污’,被亲爹当众的活活打死了。”
李清臣脸色微变,他好像也听到过类似的故事。
隐隐的,他听懂赵煦的意思了。
仔细思索一番,李清臣躬身在赵煦身侧,沉声道:“礼法确实有走极端的迹象,并且士林大儒还在推波助澜,长此以往,着实难以想象。臣会着手对礼法进行认真的修订,奏禀陛下,并颁行天下。”
赵煦顺脚的给又要胡闹的赵佶一下,而后不动声色的道:“礼法来自儒教,要对礼法修订,就要对圣人经典进行重新考虑。”
李清臣神色越发肃色,眉头慢慢皱起,默默思索再三,道:“陛下,歪曲圣人经典,随意注释,断章取义,借圣人之口贪私利情形十分严重,礼部将严肃对待!”
李清臣话用的是正式的‘陛下’,话却没有说满——这不是政务,可以打包票。
这是‘圣人经典’,是比圣旨还可怕东西,深入人心千年,谁敢妄动?
哪怕是朝廷,还要借着圣人的名头统治天下,怎么能自己打自己的脸?
赵煦也只是要个开始,慢慢试探,圣人经典好改,人心难变,这是急不来的事情。
“臣沈括,参见官家。”沈括从太学迎出来,连忙恭谨的行礼。
赵煦看着他,笑着道:“听说沈卿家在重新修订《梦溪笔谈》?好了之后,可要拿一份给朕看。”
沈括六十多,脸角苍老,但精神极好,尤其是现在主持国子监,太学事宜,着实给了他极大的动力。
不等沈括说话,李清臣笑着道:“官家,这原版沈祭酒估计舍不得,不过刊行天下第一本,肯定是官家的。”
沈括认识李清臣,还不知道两人要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