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下我道:“那天不是说了吗,为兄的实在不知?”
杜芷衡道:“那你还那么多屁话做甚?”
大家继续往前赶了三四十里路,突然能三三两两的在路上看见了活人,那些人逢头垢面、衣衫褴褛,眼珠深陷空洞,形容稿枯不堪,离着死也是很近的境遇。那些人看着他们骑马而来,不由得大吃惊,对视一番之后都朝他们纷纷跪下讨要吃的,俞少侠古道热肠就要解了囊赠送干粮,杜芷衡柳眉微竖拉他道:“这么多人你给哪个,你是救人还是要害人,万一哄抢起来自相残杀咋办?”
俞少侠面露难色:“见死不救終非大丈夫所为啊。”
杜芷衡道:“救!救!你道这路逃难能逃到这里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哪个不是你吃了我的儿,我吃了你的囡?”
管下我正吃惊于她神逻辑一般的判断,那些跪地的流民见杜芷衡如此说出这一通判断,已是着急加不耐,暗淡的眼神露出了凶光,有个还有力气的奋力向前面荒沙摇手吶喊:“哎哟!这里有骑马的,大家赶紧过来,夺了他们的马来哎!”
管下我、安全儿还有俞少侠被吃了一惊,暗想这帮人怎么那么不地道啊,杜芷衡似乎觉得该有这么出,她厉声叫道:“赶紧跑!"话未落,一袖烟雾朝那帮人撒了过去,那些流民顿时睁不开眼来,前面听到叫唤的流民却都拿了镰刀勾刀等欲来抢马,马儿似乎也觉察出危险,四蹄疾奔,把前面本来拦道的人冲了个散,跑出一里,管下我笑道:“那帮畜牲,莫不是想把咱的马烤了吃吧?”
杜芷衡道:“你他们都能烤了信不信?”
俞少侠回头大声说:“前面平坦地不能走了,都是流民,咱们往东,赶早了走山路吧!”
管下我抬头望去,果真是一趟趟的流民,拄棍摸拐,推车拉板,散乱不堪的艰难行走在戈壁荒滩的地表,像一堆凌乱无力的落叶。撒开了流民,行约半个时辰,隐约看到了灰色的山脊,管下我问:“流民都知道走在戈壁沙漠会死,为什么不跟我们一样往东走,挨着山路呢?”
杜芷衡一脸鄙夷:“戈壁荒滩会死,钻进山窝就不会死吗?”
安全儿也跟着奚落道:“我的爷,小的看你是长年深居于高墙院内,食于流水长席,哪里知道民间的疾苦,这回出来,就当作跟小的出来锻炼吧。”
管下我本想拿出爷的口气训斥他,也觉得他说的也甚有道理,就道:“那你说,这是为何呢?”
安全儿很是卖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