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形树荫,前面一块平坦宽正的原野躺在蓝天白云之下,毫无廉耻的接受天地万物的宠爱。
三儿对着这片宽阔的原野自豪兴奋的呼喊:“知道这块地叫什么名字吗管兄弟,叫半山烟岚,我起的。”
管下我思忱,这三儿怎么像个开放商啊,遂笑道:“三兄弟,你这野心不小,这可不是你的私产吧?”
三儿也笑道:“我是想把它当我的私产呢,只怕大家是不会答应,又不是谁第一个发现就归谁。这世界是讲拳头论实力的,你光发现没用,铁木真乃一代天骄,他曾说他战马所到之地且是他的领地,他真这么说了,也真这么做了。”
到得地头,管下我在杂草丛生里发现一块不打的田垄,平平整整的,想必就是三儿的处女地了,他地头一看,地瓜秧子匍匐于地,像臣民一样朝拜着他,他眼眶微微一热,他太熟悉这东西了,小时候父母忙于营生,到别人田间地头偷瓜来烤可是他乐此不疲的事。
瓜藤不大不小,看来也正是育果的季节,三儿双手扯起一根藤蔓,用力一拉,活生生连泥带果拔出一滴溜红苕来,只是个头一般般大,看来还没有等到完全成熟的时候。但是瓜皮却薄而生脆,整颗光滑洁溜,还真的有点像面如粉黛的西子。这瓜的卖相又比三儿第一次拿出来铁疙瘩不知好了多少。
管下我有点不悦:“三儿,你怎么给大家分食这么差的,这不是有西子吗,你难不成只想着自己和西子独身厮守?”
三儿笑道:“管兄弟啊,这红苕没有完全长个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过十来天,个头差不多就翻倍了。再说,我种的也蛮辛苦,谁种谁知道,我能把那么多吃的分享出来也不错了,这二代红苕我反复试过,食用是没问题了的。”
管下我道:“那现在这种皮相这么好的,还是三代了吧?”
三儿笑笑:“你来,我给你看看种子。”
三儿哈着腰,在一个土胚搭成的小茅屋里翻出几块满是红泥的东西,三儿扯破纸皮,露出三截长着黄芽的红苕来,红泥在封皮慢慢抖露,他看到那纸面时,顿时惊愕不已。他也见过明代不少的纸,坚韧弹力的羊皮纸,质地精美柔韧的纸钞,古朴厚重颜色偏暗的画纸,但是这红苕的封皮这种纸看到好眼熟也说不出在哪见过,定睛一看,妈哟!这么工整又细小的楷字,以当时的字版印刷是做不到的,天哪,三儿拿的,竟然是后世的报纸。
他抖着手指着三儿拿的东西讲话都不囫囵了:“给…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