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知道在慈安宫用过了,赵贵妃亲捧了茶,笑道,“御医说娘娘的伤势复元的很好,陛下只管放心。”
穆元帝道,“事情一桩接一桩,如何放心?”
赵贵妃心知陛下在说长公主之事,连忙道,“长公主性子直些,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臣妾想着,要不让延熙去劝一劝,过个三五天,也就好了。”穆延熙,赵贵妃所出皇长子。
穆元帝呷口茶,道,“过个三五天,过个三五天就是及笄礼了,要是好不了呢?”
赵贵妃道,“不会吧?长公主不过与太后拌嘴,哪里就有这么大气性。要不,陛下劝一劝长公主?”
穆元帝将茶放置一畔,叹,“文康的性子,委实霸道了些。倘她着实不愿,朕也不能强求,爱妃贵妃之位,代太后主持及笄礼,也未为不可。”
赵贵妃连忙起身谦道,“臣妾万万不敢,还是谢妹妹,素来周全妥当,比臣妾更合适。”
穆元帝喝了盏茶,便离了昭阳宫。
赵贵妃送走圣驾,使个眼色让宫人出去打听,一时宫人回来轻禀,“陛下去了麟趾宫。”
赵贵妃满面阴寒,绞着帕子不说话,陛下不会真让谢贵妃去主持吧!要是文康长公主,这没的说,可倘让谢贵妃抢了这差使,这叫她面子往哪儿搁!
麟趾宫。
谢贵妃正在灯下做针线,闻听圣驾到来,顾不得换衣裳,披了件大毛斗篷,连忙出去接驾。穆元帝挽着她手,道,“快进去,外头冷。”
谢贵妃笑,“不知陛下要来,臣妾换了常服。”
穆元帝笑,“在自己宫里,自然是怎么自在怎么着。”
俩人一并去了内室,谢贵妃把自己用的手炉给穆元帝搁手里暖着,道,“晚上天寒。”又吩咐侍女去煮姜茶来。
穆元帝笑,“爱妃在做什么?”
“如今昼短夜长,想给陛下做件中衣。”谢贵妃拿了半成品的针线给穆元帝看,穆元帝赞,“爱妃好针线。”
“针线平平,给陛下穿里头,反正也没人看得见。”谢贵妃也是十岁孩子的娘了,硬是笑出一抹娇憨,穆元帝笑,“年底事忙,你也留心身子,等空闲了再做也无妨。”
谢贵妃笑,“陛下放心,臣妾知道。”
谢贵妃捡一些宫里的事同穆元帝说了,难免说起公主及笄礼之事,穆元帝道,“文康的性子,朕想着,或是你,或是赵贵妃,代太后主持公主及笄礼,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