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一按,谢莫如唇角微不可察的一翘,将票根还给李樵,道,“二叔也有票么?”
谢柏道,“你要想去,到时咱们一道去。”
谢莫如对于听讲筵无甚兴致,不过,她倒是想去见识一下这位北岭先生,便点头,“好。”
谢莫如又问,“南薛北岭。听你们说,北岭先生已是偌大名气,难不成还有一位薛先生在北岭先生之上?”
苏不语素来嘴快,道,“莫如妹妹,你竟连薛易山都不知道?”
谢莫如瞟谢柏一眼,笑道,“没听说过。”看来这位南薛先生与她有些挂碍。
“这也不怪你,你一个女孩子,年岁小,又不常出门,没听说过南薛也正常。”苏不语道,“薛易山也是一代学问大家,薛易山点评的时文,历来为读书人奉为科举经典。薛易山本就是状元出身,他年纪较轻,如今也不过四十来岁吧。”
谢莫如便愈发不解了,道,“我听二叔说北岭先生都快七十了,这位薛先生不惑之年,比我祖父都年轻,如何能与北岭先生平分秋色,名声竟还在北岭先生之上?”
“这也简单。薛易山做过帝师,今上……”顿一顿,苏不语方道,“今上顺利亲政,薛易山功居至伟。”
谢莫如面无殊色,她甚至笑了一笑,道,“想来这位薛先生已不在帝都。”
“陛下亲政后,薛先生便辞官回了老家,今上苦留不住,听闻他如今隐居青城山。”苏不语语焉不详,倒不是有啥隐情不能说,实在是薛帝师如今只余传说。
谢莫如颌首,“原来如此。薛帝师居江北岭之上,方是理所当然。”端起茶想喝一口,到唇边才发现茶盏里没有茶了。谢莫如只得再将陶杯放下,李樵为谢莫如续上茶水,谢莫如浅呷一口,道了声谢。
大家说一回话,便到了午饭的时辰,李樵居乡间,厨子也只是做些粗食饭菜,自不比各家饮食精致,不过,春日菜蔬鲜嫩,只要火侯得宜,自有鲜美之味。
待用过午饭,诸人还一并去赏了杏花初开。
谢莫如第一次见这般大片的杏花林,因时节尚早,杏花多是含苞,开者寥寥,不过倘佯其间,已令人心旷神怡。谢莫如请教李樵一些西蛮语的事,李樵一一为其解惑,又问,“是汉乔与姑娘提过我通西蛮语的事么?”
“二叔下月要出使西蛮,与我提及过先生精通西蛮语的事。”谢莫如的眼睛在灿烂如锦霞的杏花林中驻足。
李樵闻弦歌知雅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