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莫如道,“李先生来帝都这几年,一直努力恢复名誉,如果江北岭带给他的利益远大于西蛮之行,想来他会婉辞西蛮的事。”江北岭的确是难得的机会,但关键,这个机会变数太多。像李樵说的,成则成,不成则罢,他并没有打算拜江北岭为师,可见李樵并不愿在江北岭身上付出太多。李樵不打算付高价,江北岭除非真是圣人,不然怎肯为李樵背书担保名誉。
看来,李樵的意思很明白了。谢柏为之惋惜,道,“错过这次机会,再觅良机怕是不易。”名声这东西,站的越高,你就会发现,实在太过重要。像李樵,少时为人陷害,已至科举都屡屡受挫。
谢莫如道,“我倒有个法子。”
谢柏知谢莫如素来不说没把握之事,忙道,“说说看。”
谢莫如望向谢柏的眼睛,轻声道,“二叔已是驸马身份,与以往尚书府二公子的身份比,天壤之别。以往,二叔见李先生都要遮掩一二,不能让祖父祖母知晓。如今,二叔已经可以以驸马的身份来行事了。”
谢柏不由自主的考虑起父亲的意见来,谢莫如却道,“二叔是二叔,尚书府是尚书府,立场不同,也不稀奇。”
谢柏皱眉,“你是说,只管光明正大与李樵来往。”
谢莫如一笑,“为何不可?”
她道,“很多人喜欢看兵书,兵书第一句便是,兵者,诡道也。要我说,诡道之上,犹有王道。便如阴谋之外,犹有阳谋一般。身份不同的人,道是不一样的。二叔先时为家族着想,不能明示与李樵的关系。一则,是二叔的孝心;二则,也是二叔的身份尚有不足之故。我们为什么会觉着江北岭是个机会,不外乎是江北岭有这个身份,他说的话,有人信,人们肯信。二叔为驸马,你说的话,虽然没有江北岭的份量,但你的身份已经可以为李樵一事表明立场了。”
谢柏立刻就明白了谢莫如的意思,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直视自己驸马的身份。是的,尚主之后,官场之路艰难是一定的,但是,驸马这个身份本身就代表了极大的话语权与豁免权。何况,为李樵张目之事真说不到豁免权上去,李樵毕竟也是永安侯的长公子。谢柏道,“这倒是没问题,北岭先生讲筵就是机会。”
“既然二叔肯担此风险,再有两人,这事便成了一大半。”
谢柏道,“苏不语和李宣。”他们三人出面,帮李樵站稳脚跟是没问题的。
“对。”谢莫如道,“北岭先生毕竟只是白身,他不是薛易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