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送回的东西,谢柏常着人往家捎带信件礼物,年下更有不少东西送回来,里头总少不了有谢莫如的一份。谢莫如收了,问谢太太,“二叔一去西宁州都快六年了,明年就到了述职的时候,不知二叔可回帝都?”
说到这个,谢太太笑的格外舒心,“信上说是要回来的,约摸得等开春,且看陛下旨意。”
谢莫如笑,“好几年没见二叔,不知变样子了没?”
谢太太笑,“都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怎能不变样?”
祖孙两人略说了些闲散话,谢太太面儿上露出些微难处,欲言又止的样子,谢莫如道,“祖母可是有事要与我说?”
既是欲言又止,也是欲言的,谢太太叹口气,道,“要说起来其实并不是咱家的事,只是你舅太太哭天抹泪儿的同我说过好几遭,三老太太也是唉声叹气呢。”
谢莫如不解,这“舅太太”三字说的是谢太太的娘家嫂子朱太太,三老太太说的是谢家三房的三老太太,两人根本不搭边儿的,平日里都不大相熟。谢莫如实在想不出谢太太话里的意思,便道,“舅太太与三老太太能有什么事愁成这样?”
“是阿雁,看上江姑娘了。”见谢莫如的确不知,谢太太无奈,“这辈分也不对呀。”
谢莫如初闻此事,微微颌首道,“雁表兄倒是好眼光。”说着将话一转,“他看上行云,行云看得上他么?”
谢太太顿时脸上一僵,谢莫如又道,“祖母何须为此事烦恼?”这的确是与谢家不相干啊。
谢太太道,“我总想着,两边儿都是亲戚,自然是两边都要圆满才好,何况这等私情之事,倘传出去,怕是哪个都讨不得好去?尤其江姑娘,女孩子家,哪怕冰清玉洁,可一旦有了流言,外头那些糊涂人,哪里管这流言是真是假呢,第一不利的便是女孩子。人既在这俗世中,还是得多想一想这俗世的规矩。江姑娘向来等闲人难入她目,要是旁人,我也不会多理这事,我想着,你与江姑娘素来相近,你们既是朋友,还是给她提个醒儿才好。”
谢莫如点头,“我知道了。”
谢太太松口气,道,“江姑娘毕竟年轻,虽然前头有说过戴发修行的话,她这样的人物,真要修行一辈子,也可惜了。”
“人各有志。”谢莫如道,“再者,人生苦短,能随心畅意未尝不好。”
谢莫如既应下劝解江行云的话,谢太太也就放心了,中午用过饭便辞了去。
谢莫如倒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