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就藩,送别的人颇多,太子为表兄弟情谊,亲自带着兄弟们相送。
大皇子深觉太子碍眼,明明他是长兄,太子一露面,他就得退居其次,不过大皇子也不是善茬,很会抢戏,太子是打头先说的,而且,太子想么,五皇子要赶路的,无非就是说些路上小心,一路顺风的话,不好多耽搁功夫。大皇子却是心里头暗搓搓的计算着太子与五皇子说话的时间,他估量着,太子说一刻钟,他必要说足两刻钟;太子说一句,他必要说两句。而且,他与五皇子说话还要显得格外亲密,定要拉着五皇子的手才行。五皇子给这两个哥哥闹得,一个头两个大。大皇子这么依依不舍了一番,好在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是正常人,不过说些兄弟间的话,五皇子这一就藩,不要说离愁别绪,藩王们都有些惆怅,不知什么时候就轮到自己呢。倒是太子心情很好,想着,五弟是个好的,有五弟带头就藩,老大也要快滚球了吧。
太子这么想着,见六皇子话也说得差不离了,便道,“这会儿时辰也不早了,后头还有些亲戚,孤们不走,亲戚们怕是不好上前说话。”就要带着兄弟们先走,这也是太子体贴了,的确,皇子们不走,余者如谢家人、李世子、柳家人、崔家人、余家人等,怎好上前一叙离别呢?
太子带着诸皇子离去,其他人就要上前送别亲人。
柳家有管事跑来,气喘吁吁的与平国公府柳世子道,“国公爷不大好了,请世子与大公子立刻回府。”
柳世子顿时有些慌,憨肥的腮上肥肉颤了颤,便有些没主意,他儿子要跟着五皇子去闽地的啊。
还是柳世子的孙子柳小郎问那管事,“你是哪个?谁叫你来传的话?我倒没见过你。”
不待管事表明身份,柳世子与孙子道,“这是虞姨娘的陪房周管事。”
柳小郎年岁不大,却比其祖父伶俐千百倍不止,他道,“祖父,咱们府里真是没人了,竟叫老姨太太的陪房来传话。既是曾祖父身子不好,周管事,你去把二叔祖自户部请回家没?”
那周管事显然有些准备,道,“二老爷已经回府了,就等着大老爷和大爷呢。”
柳世子立刻六神无主,柳小郎脆生生道,“自来忠孝不能两全,不过,咱家人多,这倒是能两全的。父亲这就要随五殿下为国尽忠,尽孝的事,有祖父,有我。祖父,咱们这过去同父亲说一声,既是祖父不大好,咱们这就先回吧。”
柳世子点头,“去吧。”命长随随孙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