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人这般说,此人当斩。”谢莫如道,“藩王里只有一人是自筹兵饷的,此人离闽地还不远,就在靖江称王。有人这样说王爷,是何居心!”
许多时候,政治的较量,也是词锋的较量。谢莫如在这方面向来出众,倒是谢尚书险给谢莫如噎死,谢莫如道,“若朝中有人挑拨陛下与王爷的父子关系,还请祖父秉持公心,莫要坐视。”
谢尚书算是明白谢莫如为啥请他来别院看五皇子的慈善了,谢尚书叹口气,“我自不会看奸狡小人离间天家父子的。”再怎么说,谢莫如也是谢家人,正经嫡出的孙女,又在王妃的位子上。谢莫如若啥都不说,谢尚书装聋作哑倒罢了,有什么事,谢莫如明明白白的说出来,谢尚书自不能推却。谢尚书向来心眼通透,道,“看来王爷第三次上书不远了。”
“是啊。”谢莫如一点儿不意外谢尚书能猜出来,如实与谢尚书说了,“闽地什么样,祖父来这些日子,心里也有数。要真是个富裕地方,也不必朝廷每年出这许多银子了。一个地方穷,不只是百姓穷,从上到下,都穷。王爷想开建海港,不为别个,也是想着能增加闽地收入,若闽地能稍稍富裕些,也能减轻朝廷的负担不是。”
谢尚书见谢莫如不讳言此事,也就问了,“别个都好说,帝都里总有我在,建港的银子,你们能自筹。可是有一样,海匪之患不除,这海上贸易如何能长久呢?你这里建了海港,海匪三不五时的来骚扰,这生意就没的做。”
谢莫如早有说辞,道,“祖父有所不知,海上这些海匪,有两伙最为有名。一伙就是前年大败永定侯的白浪,另一伙带着的叫段四海。现下想靖平海域不容易,但拉拢一伙海匪是不难的。”
谢尚书积年老臣,做了多年的刑部尚书,对于拉拢个把犯罪人员的事儿半点不陌生。谢尚书不疑有他,沉吟半晌,问,“此事已办妥了?”
谢莫如微不可察的点点头,“差不离了。”她得给五皇子找个拉拢段四海的好理由,故此不得不借用下白浪的名头了。虽然白浪是圆是扁的,谢莫如都不清楚。但白浪能大败永定侯,怕是在朝臣心里,白浪比段四海还要厉害三分的。正是因此,谢尚书方对谢莫如的话没有半分怀疑。
“这事办的好。”谢尚书道,“但绝不要声张,也别叫王爷具折以奏,我回帝都悄与陛下说一声就是了。”不为别个,皇子藩王拉拢海匪的事,不好拿到明面儿上去说的。就是穆元帝,即使知道默许,也要当不知道的。更何况,这是个机密事,倘真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