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苦口婆心,“芳表妹有了好前程,娘也略宽一宽心。只看着子衿,也该给弟妹些面子。”
何老娘嘀咕,“丫头片子罢了,咱家可是三代单传。”
何氏立刻拉下脸来,道,“娘说这话当真没良心,我也是丫头片子!”
何老娘笑,对闺女却是要低头的,软了口气道,“我就随便一说,瞧你这丫头,还生气不成?你娘我待你如何,你心里没数还是咋地?今天可是我的大寿,不说奉承你老娘几句,倒跟我摆起脸子来!”
何氏嗔,“谁叫娘你当着丫头的面儿就瞧不起丫头呢。娘怎么这样,子衿可是姓何,咱们何家的骨肉,娘你倒歪着眼睛看她。瞧子衿长得多俊哪,我都恨不能带回家去。”
何老娘嘀咕,“就像她那个娘。”
“像她娘怎么了,要我说,像她娘才生得俊呢。要是像她祖母,那可就惨了。”何氏刚说完就被老娘拍了一记,何氏笑,“我这是实话,我就是像了娘你,才长成这样。”
何老娘骂,“像我怎么了像我怎么了像我怎么了!你就是像我,方有这样的福气!”她家女婿可是举人出身。
何氏直笑出声来,母女两个极是欢乐。
沈氏看着家下人将宴席上剩的东西收拾完,因今日宴请,何家桌椅不足,有许多是借来的,都令人擦洗干净还了回去。直至收拾停当,沈氏方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休息。
何恭给沈氏捏捏肩,“累了吧?快躺躺。”
沈氏斜靠着床头,道,“就是腿有些酸。我命翠儿送的醒酒汤,你喝了没?”这种场合,何恭再没有不应酬的。
何恭抬起沈氏一条腿放在自己腿上,沈氏想将腿抽回,被何恭按住,给她轻轻揉着,道,“喝了。”
沈氏又问,“丫头呢?”
“跟翼儿玩去了,没事,有余嬷嬷瞧着呢。”何恭道,“这些天,真是累了你。”
沈氏笑,“母亲一年只过这一次大寿,老人家年纪大了,看重这个,咱们纵使累些,只要老人家心里高兴了,这也值得。倒是你,很该去姐夫那边瞧瞧,姐姐姐夫难得回来一次。”
妻子这般贤良孝顺,何恭眼神愈发柔和,“这还用你说,我看姐夫有了酒,方辞出来。素弟也喝的不少,令人送了醒酒汤,他已睡了。”这说的沈素,沈素生了个俊美聪明相,念书上,还不如何恭呢,更不必说与冯姐夫相比。沈氏是个机灵人,沈父一辈子也只是个秀才,为了科举,家业都填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