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怕她去了分她舅的心,就没叫她去。
何子衿嘟弄几句,因为她娘罕见的没有没收她的压岁钱,她也就不说什么啦!何子衿如今的兴趣改成天天数钱玩儿。外圆内方闪闪亮的新铜钱,搁荷包里一晃就哗啦哗啦响,数起来特有成就感。沈氏每见她一幅八辈子没见过钱的财迷样就发愁,为了陶冶闺女的性情,沈氏唤了闺女在跟前念书给肚子里的孩子听,这孩子产期就在三月中,沈氏身子越发笨重,何老娘过年都没叫她出门,一应应酬都是何老娘亲自来。
待过了何子衿的生辰,何老娘就开始预备沈氏生产的东西,及至等到秀才试都考完了,沈素榜上题名不说,名次还很不错,得了癝生,每月还能得些银米。沈氏也为弟弟高兴,何老娘亦是欢喜,初时她不愿意儿子与沈氏的亲事,一则她相中的媳妇是小陈氏,二则沈氏娘家贫寒,要不是沈老秀才有个秀才功名,何老娘就算死也不能允口的。如今沈素也中了秀才,沈氏娘家就很能拿出手去了。
何老娘一儿一女,闺女嫁的远,儿子一个人,除了族人便是陈家表兄弟相互扶持,结果不料陈姑丈如此畜牲,幸而如今陈姑妈还在,不然何老娘都不大敢跟陈家走动了。如今沈素勉强算是有出息了,郎舅二人正好一并上进。
何老娘贺了沈素一回,与沈素道,“子衿她娘也快生了,你姐姐身子笨重,我没叫她过来,你去陪她说说话吧。你也累了这一年,有了功名,好生歇一歇。”
沈素笑谦几句就去看望姐姐了。
沈氏满心欢喜,与弟弟道,“没白辛苦这一年。”
沈素倒不觉如何,笑问,“姐姐不是说三月的日子么?”
“是啊,该就在这几天了,我也不敢出门。”沈素是亲弟弟,不必太多讲究。沈氏身子沉重,坐着不舒坦,便斜靠在软榻上,问,“家里打算什么时候摆酒?”
“我原说不用摆酒,看爹和岳父的意思是想摆的。”他岳父当天就送了头猪过去给他摆酒用,听沈素说不摆酒,胡子险些翘起来。
沈氏笑,“长辈们看你有出息,心里高兴。定是想好生庆贺的。我知你志不止于秀才,就当哄长辈们开心吧。”
姐弟两个说了好半日的话,当晚又与何恭说了许多话,沈素在何家住了一宿,第二日去酱菜铺子里瞧了瞧,方回家去。
沈氏原是三月中的日子,结果一直拖到三月底都没动静,何老娘着急蹿火,饭都吃不下,盼孙子盼的嘴上起了一圈燎泡,连沈母在家久等信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