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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此方明白陈二奶奶的来意,仍是劝她,“嫂子这话,与别人讲,别人或不能明白嫂子心里的苦。独跟我讲,我是明白的。嫂子也知道我,有了子衿后足有四年肚子也没动静。我家虽不比嫂子家富贵,可子衿她爹三代单传,我那些年的心焦,如今也只有跟嫂子说一说罢了。”
陈二奶奶顿生知音之感,撂下茶盏,抓住沈氏的手道,“可不就是这话么?我不是嫌弃闺女,都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当初生了二妞,不足一年我又有了三妞,就是再生几个丫头,一样是我的骨肉。哎……”叹口气,陈二奶奶低声道,“二妞比子衿还大两个月呢,如今阿冽都六个月大了吧。”
沈氏悄声问,“嫂子可请人诊过脉?”
“怎么没诊过?平安堂的张大夫开的药,我一日不差的吃着。”陈二奶奶问,“以前弟妹也瞧过大夫不成?弟妹瞧的哪位大夫,也与我说一说。若真有效验,弟妹就是我的恩人。”
看陈二奶奶这般迫不及待的模样,可见是真的着急。沈氏心下暗暗一叹,那些年她无孕,何老娘可是没少催的。陈姑妈与何老娘这对老姑嫂,性子差别不大,想陈二奶奶这些年定很是不好过,方这般焦切。沈氏道,“嫂子如何说这样见外的话,说来,我与嫂子是同病相连的人。不瞒嫂子,我也看过许多大夫,药吃过,偏方也用过。有阿冽前,我用的是我娘家兄弟给我找的乌水镇上的一位女大夫开的方子。方子现在就有,只是我想着各人体质不同,用一样的方子是否妥当?何况这是大事,药吃错了伤了身体如何是好。嫂子若不急,待我问问子衿她爹那女大夫家的住址。说来我也去过两次,就是上车下车,进宅子诊脉开方罢了。要问我女大夫家里住哪儿,我还真说不清。子衿她爹是知道的。而且,阿素与那位女大夫的丈夫有些交情。到时嫂子过去,就说是阿素的嫂子,再提一提我,想女大夫应该还记得些。这年头,有点儿关系总比没关系的好,且做大夫的人,总有慈悲之心,肯定会为嫂子尽心的。”
陈二奶奶喜不自禁,“既这样,我就等弟妹的信儿了。”
沈氏笑,“嫂子只管放心,一会儿我问了子衿她爹,我就叫翠儿把地址给你送过去。”
陈二奶奶忙道,“不必,弟妹明天叫子衿带给二妞就好。”叹口气,陈二奶奶道,“因着我这几年一直没动静,二妞她祖母急的了不得,我稍有些不适,老人家便以为是有喜了。这事,还是不要惊动老人家。就是